发些津贴粮。”
杨廷和顿时心头一凛,而王琼已经面带喜色地说道:“臣领旨。”
“先从朝参官开始。”朱厚熜看着他们,“其他京官、地方官员甚或吏员若都要形成定例,所需额外钱粮不少。朝参官既享额外津贴,那么若不能好好任事,也就怪不得其他低品官员参劾了。朕虽减少常朝次数,但奏疏不会少看。”
其他几人都只看着王琼。
袁宗皋去后,孙交虽然成了国丈,但王琼这个吏部尚书今天却得到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权力。
但朝参官如果加班了就有额外津贴,这份津贴怎么认证、怎么算、怎么发,却都由吏部来做了。
高品大官兴许看不上这点津贴,但有许多清贫的朝参官会在乎。况且,这自然还会涉及到正常考勤。若没有告假却晚些入值、过早放值了,那不是留把柄在吏部手上?
王琼如今一直处于“戴罪任职”的危机感中,皇帝的旨意,他恐怕会一点折扣都不打地去执行。
“然后是礼部尚书之选。”朱厚熜看了看袁宗皋空出来的位置,“今年有朕的大婚之礼,有各省乡试,明年礼部还有会试,另外三年国策之社学一事也需大宗伯用心督促。这个位置……朕以为就从卿等当中先选一个为好。”
大家都懂了:毕竟皇后人选已经定了,要是一个新人过来做礼部尚书,咋咋呼呼地又开始大选秀怎么办?跟今年大婚有关的,还有国戚新待遇……
这下子阁臣和吏部尚书王琼、户部尚书杨潭自然无所谓,其他九卿都开始眼热起来。
王守仁虽然已经是兵部左侍郎的品级,也有点竞争力,但这是管着天下读书人的礼部尚书!
他知道形势,因此根本就不争。
朱厚熜看了看他们还在思索,继续开口说道:“重设三大营一事还需大司马用心,大司寇此前请缨南下督案有功,便由张卿递补,随后再廷推刑部尚书吧。”
张子麟看着皇帝的笑脸,顿时离席叩拜:“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杨廷和不会说话,张子麟是他举荐的。在此后刑部尚书推选中,他这个看似已经得利的阁臣无法再发表更多意见。
其他阁臣也不会说话,因为张子麟是因功往上走了小半步:六部之中,礼部的分量不仅高于刑部,更是高于兵部的。
甚至王琼也不会说话:看不出来吗?这次升迁是皇帝直接任命的,张子麟已经消除了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冒犯。钱宁江彬案波及王琼、陈金等人的过去一笔勾销了,而且是在当时放弃入阁的袁宗皋刚刚辞世后接替袁宗皋的位置。
“至于广东新法之事,仍等新任刑部尚书定下来之后再议。”朱厚熜笑着看他们,“今日国策会议就到此?”
只是一个恩典,一个合情合理的升迁。
效率奇高无比,皇帝已经准备站起来回去了。
可这么多重臣都知道,之前许多人在过年期间的拜访、请托都白费了。
空出来的职位实质上变成了刑部尚书,那么许多人的履历也就不见得符合了。
陛下确实不急了,但他的手腕又老练了一些……
……
朱厚熜把自己的注意力倾注到了另一个方面。
当然了,现在还不是晚上,不是国本大事。
而是京营与新法。
这两件事,在朱厚熜的思路里也暂时不需要与兵部、与国策众臣进行沟通。
因为算得上是自家事。
勋戚为什么尊贵?因为他们就算犯了法,也只能由皇帝、由宗人府来亲自处理。
内臣为什么特别?因为他们是天子家奴,也只有天子有资格惩处。
今天的郭勋见到了久违的老同志:魏彬、谷大用。
“感谢魏公公!”郭勋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这里面还有崔元的点拨,“若无魏公公当日乾清宫前一跪数时辰,便无今日之局面。如今陛下既然又启用魏公公,可见魏公公有功!”
魏彬大半年里老了不少,但看着还是体面的。
于是他说道:“侯爷,咱家也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您就别打听了。”
郭勋略显尴尬:这么明显吗?我什么都没说。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等候着,所以陛下到底为什么叫他们两人来的,真不知道?
本以为会在这里等御书房的国策会议开很久,但皇帝很快就过来了。
朱厚熜仍旧是很干脆地说:“剿匪虽然剿得难看,但毕竟是敢上战场,能上战场了,升你提督神机营。另外,朕自从上次赐宴勋戚后,绝大部分都已经送了子嗣和管事到京。你们几家听了朕的话,有意再立军功的勋臣,也可以遣族中一个子嗣、管事到京城。”
郭旭大喜过望:“臣谢陛下恩典。”
“两件事,分头去办。”朱厚熜笑着看他,“通知这几家的事是其一,另外,朕去年曾让魏彬他们理出了当年因为各种原因被除爵的勋臣后裔名单。你遣人去告诉他们:还想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