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一个稳重严肃的庵主,大家有条不紊地念经拜佛,招待前来烧香的信徒,挑水洗衣服做饭。
甚至在尼姑庵墙角处,还有一棵老枣树枝叶繁茂,开了一树的小白枣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有时候做梦会梦到,梦到慧如抱着她叨叨最近香客少了,日子不好过。
醒来后,眼角酸涩,想哭。
有些不敢去看,怕一看到她梦里的尼姑庵早不是原来模样,会更难受。
萧定坤看着小小的福宝。
她的眼睛就像是万里晴空,清透纯澈,以至于她所有的小心思都会犹如丝丝缕缕的云一样清晰地印在她的眼底。
他看到了她眼睛中的失落和怯意。
他握住她的小手:“走,我带你过去看看,你很想回去看看不是吗?”
福宝想了想,点头:“嗯,我是很想回去看看。”
萧定坤不在说话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山上走去。
反正两个人都吃过饭的,并不会饿,福宝背着小竹筐出来,她家里人顶多认为她是去割猪草了,而他……素来散漫的人,就算不见了,顶多是扣他工分,没人会想到他做什么去了,也没人会疑惑多想。
于是萧定坤领着福宝上了山,又翻过大滚子山,去爬另一座山头,萧定坤和陈有福说话的时候,偶尔间套过话,知道那座尼姑庵是在对面的一座山头上。
爬了半天,福宝有些累了,脚底板也生疼,不过她还是咬着牙没吭声。
她确实是想看看尼姑庵成什么样了,而她自己是没办法找回去的,好不容易萧定坤要带她去,她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错过这一次,怕是很难看到了,等以后她长大了,可能这尼姑庵彻底连点残垣都没有了。
所以她咬紧牙,不吭声,甚至不敢放慢脚步,免得定坤哥哥察觉到她累了,就说不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定坤停下了脚步。
福宝疑惑地看向萧定坤。
萧定坤:“累了是吗?”
她还很小,这么小的小人儿,纵然平时经常在山里跑,但是翻过一座大山又要爬上另一个山头,这对她来说依然不容易。
福宝赶紧摇头又摆手,拼命地说:“不累,一点不累,我走惯了山路,这根本不算什么!”
她太急着否认了,急得脸都涨红了,以至于额头上一滴汗珠随着她的小脸蛋滑下来。
萧定坤蹲下来,沉声说:“上来。”
福宝:“啊?”
萧定坤:“累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说?我背你。”
福宝顿时不说话了。
爬这种陡坡的山不容易,挺累的,她走惯了山路都觉得累,萧定坤估计也觉得累吧?
她怎么好意思让萧定坤背着呢?
她忙大声说:“别……还是别了,我自己走就行,我一点不累,真的,你看我,我还能跑——”
说着,她还真要摆开架势跑。
萧定坤没再说话,直接一把将她提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福宝不舍得让萧定坤背自己,她怕他累着,就要挣扎着下来:“我真得不用。”
萧定坤伸出大手绕到后面,牢牢地按在她背上。
于是福宝就被固定住了,小胳膊小腿再使力气也白搭。
她只是个软糯的小姑娘而已,平时就算天天山上跑,但是和萧定坤比力气那就是蚂蚁和大树。
萧定坤一只手按住她,她就动弹不了了。
福宝不挣扎了,她趴在他肩头,小声说:“我怕定坤哥哥累坏了。”
萧定坤不在意地笑:“你才多重?”
福宝只好不说什么了,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
萧定坤背着福宝往山上爬去,当经过荆棘或者枝叶繁茂的地方,他会用手中的木棍先把那些荆棘树枝拨开,免得剐蹭到他背上的福宝。
他脚程快,一路往上赶,很快就爬上了山顶。
一到了山顶,福宝就嚷着让萧定坤把她放下来:“我不累了,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
萧定坤放下她:“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都已经到了这座山头上,福宝已经完全记起来了。
现在这条长满了青苔破旧不堪的小路,正是以前尼姑们挑水日常会走的那条路,再往北边走会有一条小溪,里面的溪水清澈,福宝还记得水花四溅时偶尔溅到她鼻子上的清凉。
福宝一下子来劲了,她兴奋地拽着萧定坤:“定坤哥哥,跟我来,这里,这里!”
她也忘记了掩饰按理说她不应该记得这条路,不应该记得这尼姑庵,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很小。
她拽着萧定坤,沿着那条石头缝里长满了荒草的小路往前走,当绕过一片榆树林时,她就看到了曾经她住过的那座尼姑庵。
依然是原来的青砖围墙,依然是曾经的那个朱红色庙门,只不过围墙上疯长着荒草,朱红色的庙门也在风吹雨打中失却了原本的颜色,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