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远在新州的陈震已经和张马头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桌上放着四碟小菜,两壶酒,陈震笑着给张马头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水,一时间,简陋的木房内酒香四溢。
“啧啧!你小子倒是舍得,这酒可是你从京城带来的?”也不招呼陈震,张马头端起面前的杯子浅尝了一口,沉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半晌之后便一仰头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果然还是熟悉至极的味道,还是让人怀念……”
听着张马头的话,陈震心中一动,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张马头放下的空杯子重新斟满了酒水,然后便等待着张马头接下来的故事。
“说起来,老汉我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喝到这种酒了,虽说在马场这边管束没有很严格,平日可以小酌,但他们新州这边始终酿制不出这种精髓。”摇头晃脑着享受了一阵,张马头这才睁开双眼,往着陈震说道:“小子,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来到新州,究竟心中做什么打算?”
陈震猛然间被张马头说出的话吓得心中突突猛跳了两下,他甚至都能觉察到自己脸上不自然的神色,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端倪?
这才刚到新州,事情就要败露?
“哈哈哈……”令陈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心中千回百转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张马头却又放声大笑起来,眼露精光的看着陈震,“你能骗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老汉我,说与不说,你自己抉择。”
……
本就不再打算在欧府之中长住,所以欧晓珂让残夕拂晓两人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主房。
入夜之后,欧府个个院儿里也都燃起了烛光,像极了一只只黑暗中惺忪的睡眼。
“母亲,没想到这一次欧晓珂竟然能这么顺利的化解了劫数,而且也坐稳了县主的名头,看来咱们想要接着动手的话,会难上加难。”坐在郝氏院里的房间之中,欧悦君正和同样一脸忧色的郝氏说着话,“舅舅此前派人来传信,说是让咱们依着之前商定的计划行事,只是不知道那道人明日可能压的住欧晓珂的气焰。”
“她究竟是得了怎样天大的本事,打不灭也杀不死。”郝氏的脸火辣辣地痛,此时也是心里发狠,咬着牙说道:“先不管明日到底会怎样,但是咱们既然和大哥已经说好了,便只能继续做下去,没得选。”
已经过了重阳好些日子了,按说时节已然入秋,但是今晚却没有一丝秋高气爽的感觉。
虽然外面刮起了阵阵的风,但依然还是让人觉得闷热烦躁。
“母亲稍安勿躁,这一次,至少府里上下都和咱们是一条心了,那欧晓珂以前得了祖母的欢心,自然顺风顺水,可今日您也瞧见了,说话间她们也没有在顾及彼此的脸面,而且菱香阁也回到了咱们的手中,这难道不是与此前所说的天道吻合?”欧悦君也侧耳听着院中的风声,脸上也早已经是不耐至极,“就算有了县主的身份又如何,说到底都是无用而已。”
她额头上的伤口,按照欧晓珂的法子,已经完全治愈,而且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本来她应该欢喜庆幸,但是一想起欧晓珂当日趾高气扬的模样还有自己花出去的银子,心中的恨意便又多了几分。
“你说的没错,当初你父亲打算建菱香阁的时候,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他心中的打算府中人人都明了,若不是对你有着莫大的期许,他也不会如此了。”
暗自点了点头,郝氏努力将心中的担忧抛出去,想想今日老夫人的话,又有一丝的高兴,身上的痛也算是平复了几分。
“如今那欧晓珂在菱香阁也待不了几日,待她从那里搬出来的时候,你父亲自然不会再留着她,难道你还担心对付不了她?”
“母亲,舅舅送信来的时候,专门刻意交代了,说是他这次……刺杀欧晓珂的事情失败了,他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了任何音信。”欧悦君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郝氏说道:“舅舅他怕万一事情暴露了,他便只能离开京城,所以他不愿咱们现在太明显的针对欧晓珂,有些事情不得不做的时候,尽量暗中使与。”
“竟有这等事?!”郝氏不知这里面的事情,现在听欧悦君乍一说起,顿时吃惊的问道:“想来大哥也不会派出些不入流的货色,这样竟然也出了岔子,凭白的留下了祸端。”
“母亲也不要过于担心,这些也都是舅舅的担心,他在口信中……”
“啊!”欧悦君的话说到了一半,却被忽然间从郝氏口中发出的凄厉至极的惊恐之声打断。
由于欧悦君是背对着窗户和郝氏说话,所以她看到郝氏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目光看向自己身后的窗子,只感觉一瞬间自己浑身的汗毛像炸了一般站立起来,下意识的便转过了头,看向了窗外。
此时外面的风刮的越发的疾了,吹得院中的花树哗啦啦不停的作响,空中的乌云也彻底的将原本就朦胧的月光遮住了,所以当欧悦君透过窗子看过去的时候,除了一片漆黑和不断的风声,什么也没有发现。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转回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