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张知忆说自己不愿离开京城那些话是真的?”男子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灰雁啊,你可莫要小瞧了张知忆,这个人能让皇上放心的将妹妹嫁过去,还能得到太后与皇上的信任,可绝非一般人。”
“属下心中其实也甚是奇怪,本来皇上已经下了不让他去慰藉将士的旨意,严山可能是怕自己隐藏的一些事情败露,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吧?”灰雁也在一旁说道,“关键是镇北王自始自终似乎都没有兴致,完全是一副他不愿意插手此事的样子。”
“灰雁,你要记住,若真的想下一手好棋,便不能只把眼光看着全局走向,每一步的细微差别,每一个棋子的动向,都要了然于胸。”看了一眼灰雁,面具男子依然轻笑着:“若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才能处事不乱运筹帷幄,如今下棋的是咱们,所以咱们现在一直掌控着棋子的动向,那就足够了,其他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属下受教了。”灰雁躬身说道,“那此事咱们就不插手了吗?”
“去将这幅画拿去玉画舍装裱。”面具男子看着桌上的字画说道:“严山咱们已经彻底放弃了,以后就不要在他那里浪费过多的精力了,也怪当初没有看清,严山虽然身在辅国将军的位子上,但是他……终究不是个能成事的。”
严山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现在放弃了严福,反倒是让他所信赖的主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他。
当然,也许他从未真正的成为一个可用的棋子,所以才会被这般舍弃。
“主子,先前宸妃为四皇子求娶严伊雪。”灰雁想到了什么一般,当下立刻说道:“此事严山回绝,皇上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但是宸妃那边好像对严山的婉拒颇为不满。”
“严老夫人聪明,可惜严山不信任她,这就意味着严家迟早都会出事。”面具男子淡淡的开口道:“事到如今,就帮宸妃一把,她想把自己拴在一条沉船上,那就让她在快活那么几日吧!”
……
昨个儿便已经进京的周安,今日就和父亲在书房里等到了暗中前来的司空慕卿。
“微臣见过王爷。”父子二人一同请安,被司空慕卿示意的流风扶起来,随后才说道:“不知道王爷可听说了严家的事情?微臣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插手……”
“这件事不必多问。”依着司空慕卿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别人的府邸本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周家父子本来就在等着自己,当下摆摆手说道:“父皇那边定然已经有了安排,许大人今日弹劾严山,周大人不是也听到了么?”
“是,微臣本以为这一次倒是能一次扳倒严家,没想到还是让严山寻到了出路。”周安的父亲周隐遥蹙眉开口道:“微臣先前听说,皇上打算安排周安到国子监,所以微臣想先问问王爷的意思。”
“本王倒是想先问问你的意思。”司空慕卿听到周隐遥这么说,当下看向周安问道:“你自己觉得哪里更合适些?”
“回王爷的话,先前微臣听王爷提及新州那边消息不算灵通,所以微臣想要请命去新州。”周安迟疑了一下,当下慢慢地说道:“因为微臣想要查清楚一些困惑心中已久的事情。”
“你说新州?”司空慕卿一愣,随后才问道:“新州是司空夜的地方,你若是去只怕孤立难援,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
周隐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司空慕卿自然也能理解周隐遥不愿让周安受苦的心情,所以才会反对此事。
“此事,其实微臣已经与父亲商谈过。”周安与周隐遥对视了一眼,随后才说道:“王爷,微臣还是想去一趟,因为微臣的至交好友王登在新州音讯全无,可是他出事之前曾经给我送出一封只有我们二人才能看懂的消息,其中就是说的……新州有诈。”
“你是说……”司空慕卿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后才问道:“新州那里有可能并非是司空夜的地方?”
“王爷,微臣现在并不能确定。”周安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的说道:“明面上看新州肯定是二皇子的地方,可是若是王登不是查到了什么,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了?微臣其实怀疑,他可能已经遇害了。”
……
因为今日早朝御史台弹劾严家的事情一直耽误到现在的欧天垣刚进了府门,之后便朝着欧老夫人的院子赶去。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未走到厅堂门口,就已经听到了老夫人问欧晓珂的话。
“欧晓珂,你若不是心虚,怎么老夫人问话你不回答呢?”就在郝氏故意嘲讽欧晓珂的时候,欧天垣已经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自己位子上的欧晓珂,张口便道:“欧晓珂,那是你能坐的地方?”
欧晓珂听到欧天垣的话,不禁噗嗤笑了起来。
说起来,这欧天垣和郝氏还真是夫妻啊,连问话都是一样一样的。
“老爷,您都不知道,先前妾身说了几句,大小姐可不乐意听呢!”郝氏刚想像往常那样骂欧晓珂,却被欧悦君拽了拽衣袖,立刻改了口风,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妾身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