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将军府?”听到欧晓珂的话,许尘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个严福。
其实许尘的父亲许观阳是在三日前便已经抵达京城,在得知自己被任命为御史大夫之后,他便立刻闭门不出,推说自己奔波劳碌病倒,所以概不见客。
事实证明,许观阳的想法是极其正确的。
因为在这三日内,已经有不少人连续送了请帖过来,一时间,明明一直在外任职的许观阳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京城的朋友,其中辅国将军府严山将军曾经三次派人来请,目的竟然只是为了与父亲吃顿饭而已。
许尘可不是不懂官场上的事情,他当然明白这些人的目的其实是想与父亲搞好关系,毕竟御史大夫新上任,迟早还是会烧上三把火,只是那些人估摸着谁也不愿被这火给烧了。
结果,没想到今日在林泽兄长的铺子前,不仅找到了欧晓珂,竟然还碰到了严家的人?
车夫很快便打听回来了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三人。
“我兄长被这些人给害死了?”林泽一听,顿时红了眼眶,当下就要冲下马车去找那些人报仇,却被许尘给拉住了。
“林泽,你且稍安勿躁!”许尘认真地劝说道:“既然这些人盯着这铺子那么久了,但是迟迟没有真的抢走,肯定是在忌惮什么,你若是想报仇,就听当哥哥的一句劝,而且若是你兄长真是被人所害,我肯定替你做主!”
“尘郎,那人刚才还要教训晓珂呢!”林娇也有些焦急地问道:“辅国将军府就算是再厉害,总不能连丞相府都不放在眼里吧?而且他们难道不知道晓珂是玄王的准王妃吗?”
“他们就算知晓,现在也已经骑虎难下。”许尘指了指周围义愤填膺的百姓,低声道:“就像车夫先前说的,之前这些人打伤了林泽的兄长,后来秦掌柜接下铺子之后他们又多次来打砸找事,可是谁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欧晓珂几句话已经挑起了民愤,严福就算是碍于面子,恐怕今日也会闯下大祸。”
“这话何解?”林娇不太懂这些,以至于有些迷惘的说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晓珂故意激怒严福,让他们来找麻烦呢?”
“你这一点倒是说对了。”许尘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反问道:“若是严福能拉的下脸来,沉得住气,那定然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他已经是瓮中之鳖,跑也跑不掉了,所以林泽,你完全可以放心,恐怕你兄长的仇有人替你报了。”
这个欧晓珂,当真是聪明绝顶。
先前他来京城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找人打听过欧晓珂的事情,所以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得知了大概,只是他实在是想不通,年纪不大地欧晓珂到底是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还是听命于玄王的安排呢?
若是这一切都是玄王的安排,那么他是不是已经调查清楚当年他母妃的事情了?
那父亲回京时做的决定又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呢?
……
另一边,乘着一辆马车,欧阳喜按着欧晓珂交给他的纸条上的地址,终是来到了京郊的一个小村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日思夜想,甚至生死不知的儿子,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远远的望着那几间破旧低矮的农舍,欧阳喜一时间忍不住老泪纵横。
自从多年前的那个夜里突发变故以来,他便一直活在悔恨当中,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他也因此而消沉,直到欧晓珂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便好似又握住了希望一般。
原本能给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平安富足的生活,却不想竟让他受了这么多的苦。
抬起头望向天空,欧阳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中暗道:“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能如此的眷顾老头子我,老头子下半辈子一定多行善事,偿还这份恩情。”
擦干泪水的欧阳喜正准备朝着那几间农舍走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回头便看到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也朝着自己要去的方向走去,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欧阳喜回头朝着车夫低声言语了几句,当下便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孙老头,你给爷滚出来!”几人当中为首的一名光着膀子的壮汉,走到门前,一脚便把本来就破旧不堪的院门踹了个东倒西歪,嘴里大声的说道:“今个儿可是最后一日了,你要还是如此的不识抬举的话,哥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身后几人脸上尽是猥琐的笑容,也纷纷开口说道:“虎哥您和那个老不死的啰嗦什么,直接把人抢走不就得了么,咱兄弟几个帮着虎哥您今晚就洞房,哈哈……”
“阿虎啊,孙叔一把年纪了,以前也未曾得罪过你,你就当可怜我们家,放过我家凤芸吧。”欧阳喜向前走了两步,向着院子中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手里拄着一截树枝,颤巍巍的和那个虎哥说着话,脸上尽是担忧。
“老东西!”此时的虎哥一脸的狰狞,根本没有因为面前老头的话有一丝的怜悯,抬脚走进院子,抬手就给了老头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