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看到她进来,很高兴地跳起来,又说自己刚才画了画:“看,这是爸爸教我们画的,好不好看?”
任竞年画画有一手,虽然没专门学过,但是画那种画本上拿刀的侠客还挺像样的,现在教孩子,让两个孩子比着画,看着不错。
她便忙夸道:“是挺好看的。”
随口问起孩子,才知道任竞年早回来了,炖了红烧排骨,还买了烙饼,现在锅里还给她温着排骨呢。
说话间,任竞年笑着进来了,对两个孩子道:“你们得准备睡觉了。”
多多突然道:“爸爸要先给妈妈洗澡,洗了也睡觉!”
顾舜华拧眉,心想这孩子怎么说话,童言无忌。
一时哄着两个孩子都去睡了,顾舜华去洗澡,任竞年还真跟来了。
她咬牙:“你干嘛啊!”
任竞年:“帮你洗澡,多多刚才说的啊。”
顾舜华:“才不要呢!你瞎胡闹什么!”
任竞年笑着看她:“这脾气又上来了?刚才和人家说话,说得多好听,多耐心,怎么对我就这样了?”
顾舜华顿时面红耳赤,又羞愧,又理直气壮:“我和他也没什么事啊!”
任竞年收敛了笑,静默地看着她。
今天难得有电,二十瓦的电灯泡,朦胧的灯光照进他的眼睛里,他眼睛墨黑沉静。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顾舜华低声解释说:“我得再和你解释下,在日本,我和他真是什么都没有,根本没单独说过话,因为队伍里就我和钱向黎两个女同志,一般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行动,我没和任何男同志单独待过。和他说话,一般也都是公事,或者是宿舍里的电器使用问题,他会顺手帮个忙。”
她看他还是不说话,心里便有些闷闷的,继续解释说:“我哪想到这么多啊,我们平时是一起参加一些活动,工作上也是没办法,肯定有交际,但都是正常交往啊!这几天因为罗明浩假冒御酒的事有了交道,他突然和我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我感觉到了,想着以后远着,晚上他就来找我,剩下的你都看到了。”
其实她也很无奈,她能避免吗,怎么避免?如果在日本就发现了,能避免吗?
好像不能,同在日本一个队伍里,异国他乡的,躲都没处躲,那可真是更尴尬!
她解释了这么说,他偏偏一直不说话,她便有些无可奈何,干脆道:“当然,我必须承认,他确实不错,我要是没结婚没孩子的,也不认识你,说不定我还真考虑考虑——”
任竞年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抱住,狠狠地抱在怀里。
用力有些猛,以至于她被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你这是想谋妻害命吗?”
任竞年咬牙切齿:“不会说话你能不能闭嘴?”
说着,他两手放开,却用自己的身体微托着将她禁锢在坏里,之后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微侧着脸低头亲上去,很强硬地撬开她的唇,贪婪不容拒绝地纠缠她的舌头,是那种很深很深的吻,能把人气都给吸空了那种。
顾舜华腿都软了,又酥又软,她想起来很多年前,在荒无人际的阴山脚下,在狂风怒吼中,他停下开着的货车,抱住她亲。
那个时候年轻,年轻到眼里身体里都充溢着渴望,彼此一个眼神都可以是焰火的引线,那么轻轻一个触碰就是噼里啪啦的火星。
年轻,肆无忌惮,就在狂风肆虐中那么尽情地亲,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和青春全都交托给对方。
唇舌交缠间,顾舜华大脑一片空白,她茫茫然望着上方的男人,那个陪伴了自己十年走过最美年华的男人,突然间想哭。
有些人,守在身边时间长了,他几乎毫无保留地呵护着自己,便好像习以为常了,不会去想对方有多重要。
其实一直重要啊,一直重要,就像刚才自己对陆问樵说的,那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十年的陪伴,他们已经融入了对方的骨血中,成为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和爱人。
她并没有对不起他,从来没有,对于自己和陆问樵的关系,她自认问心无愧,但她还是愧疚,愧疚于让他听到这些。
当那个年轻火热的男人距离自己那么近,当他对自己问出那些话的时候,无论自己是怎么拒绝那个男人,这一切对亲眼目睹的任竞年都是痛。
他这个人,只是看着平和温和而已,其实他比一般男人需要的更多,也要求得更多。
他终于稍松开了她,濡湿的唇缓慢分开时,她舔了舔,想着该怎么和他说。
她想更好地安慰他,让他心里熨帖,不让他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他毕竟也比自己只大一岁,两个人相遇时,只是十七岁的少年,他虽然是男人,也不意味着活该比自己更多承受担当。
只是就在唇舌蠕动时,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她心里一震,有些不太明白,又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