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舜华的四个师兄,有两个在初赛被淘汰了,而冯保国和顺子都晋级了,和顾舜华一起进北京地区的决赛。
顾舜华见此,松了口气,好歹也不至于丢了自己爸的脸。
当然她心里其实暗暗有些野心,想拿更好的名次,如果这次自己能有个成绩,以后御膳世家的大旗就能扛起来了。
甚至她写的御膳文化方面的书也能出版了。
最近太忙了,写书的计划已经搁浅了,不过她觉得这是早晚的事,以后总是有时间的,而且随着她在电视大学的进修,各方面阅历也提高了,知识文化水平上去了,这对写书也是有帮助的。
不过对于这次的决赛,玉花台几个师兄却是心里打鼓,甚至跑出去打听了参加决赛的都有谁,回来后就蔫了。
“这次选出来的可都是实打实的人物啊,陆问樵也参加了。”
陆问樵?
顺子一听,纳闷:“他多大了?”
冯保国:“人家今年二十八岁,年纪正正好,当然能参加!”
顺子便有些心凉了:“他这种,竟然也来参加这个!”
陆问樵是什么人呢,是东华饭店的大师傅,手底下确实有真功夫,前些年勤行里闹腾腾的,没几个踏实肯干的,陆问樵就一直在那里盯着,人家的功夫就这么练下来了。
他又是童子功,家里老爷子就是干这个的,打小儿练出来了,十几岁就在勤行里干,干了这么不到十年,现在已经是特二级的厨师了。
特二级厨师距离他们有多远呢,冯保国是三级,顾舜华是特批的二级,但是顾舜华必须持二级厨师干满两年,才有资格参加考试去考一级,一级持有两年才能考特一,特一再持有两年考特二,也就是说,顾舜华按部就班,就算每过两年她就能顺利地参加考试并且过级,那也得再熬六年才能考到特二。
可这考试难得很,真不是一般人能考的,她还不一定能考过呢!
所以陆问樵于他们来说,就是摸不着的人物,别看冯保国几个和人家年纪差不多,但平时见到人家,得尊称一声陆师傅呢。
结果现在,他们要和人家同台竞技了。
冯保国:“那咱不都成了他的陪衬?”
顺子:“说得可不是么,咱干嘛非要和他比!”
顾舜华听他们这么说,劝道:“管他呢,反正咱们进了决赛,说明咱们技术也到家了,而且我们红案要选十个人呢,总不能个个都是陆大师傅这种档次的吧!”
冯保国却叹了口气:“小师妹啊,我给你说说都有谁吧,现在光我知道的,就有全聚德的岳田涛师傅,那是一级厨师,还有丰泽园的严川师傅,那是特一级厨师,这都是咱们平时知道的,还有北京饭店的几位特一,北京友谊宾馆餐厅部的,新侨饭店的,和平宾馆餐厅部的,不是一级就是特一,还有两个特二,还要我继续说吗?”
顾舜华也是蹙眉,不过想想:“倒是也正常,这次青年烹饪大赛敲锣打鼓上报纸,回头决赛还得去人民大会堂,各派菜系各家饭店都铆足了劲想露一手,可咱们也不用怵阵,各位师兄都是手底下有功夫的人,上席面的菜一口气也能做不少,我爸教给我们的一道菜,我觉得到了哪里都不至于不上台面,咱把自己的手艺磨练好了,未必就不能拼一拼,至于什么菜系,什么面子,咱先不管,如果是因为那个咱没被选上,那也不跌份。”
顾舜华这一说,几个师兄倒是觉得有理:“师妹说的是,管他呢,咱反正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咱就是三级厨师,没名没姓,赢了咱赚了,输了也不丢人!”
北京地区的决赛是在北京饭店举行的,到了那一天,北京饭店大厅布置一新,正中间挂着巨大的条幅,进入决赛的北京大厨云集一堂。
一进大厅,勤行里各路人马都互相寒暄一番,平时大家都是四九城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饮食公司开会也遇到过,差不多的都能脸熟。
顾舜华大致扫了一眼,果然那位陆问樵师傅来了。
陆师傅挺年轻的一个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中山装,见到谁都不太打招呼,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三百块。
用冯保国的话说,那就是“整天介装大尾巴鹰”。
但说这话,怎么都透着酸,年纪相仿,人家确实现在比自己强不少,特二级的厨师,工资高几十块,估计一个月得上百了。
说话间,全聚德的岳田涛师傅,还有北京饭店丰泽园的几位都来了,顾舜华便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大多都是挺和善的,毕竟都是混这一行的,顾舜华之前写文章也小有名气,友谊宾馆的大师傅还特意问起这一茬来。
一起过来的还有福德居的黄经理,带着手底下几个大厨,要说这福德居也是老对头了,这个时候见了面,大家倒是也热络地打了声招呼。
黄经理还特意问起来牛得水:“他人呢,没瞧见!”
顾舜华便笑着道:“刚才还看到,没准也正找您呢。”
这么四处寒暄一番,顾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