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这算什么事,人家落好处,自己在这里受罪当贼!
罗明浩一见,也气得拍桌子瞪眼:“就那么一个玩意儿,你还说值钱?什么宋朝的?你逗爷玩呢,爷平时可没坑过你,你倒是赖爷窝藏你东西!那么一个破烂玩意儿,拿出来爷都嫌丢人!”
两边就这么闹腾起来,要不是隔着一张桌子,真差点打起来。
这时候一直呆呆的陈璐却突然有了一些精神,皱眉道:“罗明浩,我给你的那只碗,是假的,民国仿造的,只值二十块钱,对不对?”
罗明浩:“那可不?你们倒是能吹,害得爷丢人现眼的,也就值二十多块钱,让我在香港人跟前丢人丢大发了!”
冯仙儿气不过,跟着道:“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是你们给我们换了!现在倒是有脸说?!贪我们东西的老杂种!”
陈璐却是恢复了精气神,她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了陪在佟奶奶身边的顾舜华以及任竞年。
她觉得这一切太讽刺不过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她写了这本小说,才有了这个世界。
但事实上呢,她一直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以为自己能掌控,但其实并不能,千里迢迢奔赴宜昌,只为了命定的相会,结果呢?
现实给她响亮的一个耳光,让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笑话!
至于那什么任竞年,从来从来都不是她能得到的。
就连一只碗,她想尽办法,狸猫换太子,偷了出来,结果竟然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受罪的是自己,落下贼名的是自己,却平生就这么便宜了罗明浩,竟然给自己偷换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山穷水尽疑无路,贪婪狡诈的罗明浩既然敢造一只假碗,那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于是她终于道:“民警同志,不错,我必须承认,我家有一只碗,但那只碗不是偷的,而是我妈家里传下来的,我们因为家里日子不好过,把那只碗给了罗明浩,想着换点嚼用。那只碗也就是民国时期仿造的一个赝品,那可不是什么贵重物,更不是佟奶奶丢的那一只!”
陈璐微微眯起眼睛,扫过众人。
当初罗明浩想办法给自己弄到了假碗,让自己以假换真,换来了佟奶奶的真碗。现在他既然能故技重施,又把真碗私藏了,弄一个金蝉脱壳,那自己何尝不能将计就计?
既然自己给罗明浩的是假碗,那自己的罪名也洗清了,除非民警想办法从罗明浩手里剜出来那只真的宋朝古董。
但是罗明浩这个人奸诈狡猾,既然做出了这种事,后路自然都想明白了,断断不至于让人找出来真碗。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
陈璐这么一说,陈耀堂也愣了下,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道:“对,我闺女说得对,我们那个和你们说丢了的可不一样,你们丢了的肯定是好东西吧,宋朝的好东西吧?我们这是民国的,这是我媳妇以前家里传下来的,连我姐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们凭什么诬赖我们!”
民警也是没预料到这个情况,皱眉,做了记录,又让人将罗明浩那只碗仔细研究研究。
佟奶奶沉默地站在那里,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任竞年等人脸色沉了下来,谁也没想到这个变故。
失主都不说话了,陈耀堂便更加张扬起来:“我女儿陈璐确实是擅自离开了北京,这是她的不对,该怎么罚我们认了,这个你们说了算。但是要说起来偷,你们丢的是宋朝的,我们这个是民国的,这怎么都不是一回事吧,可不能赖上我们,说我们偷的!俗话说,捉贼拿赃,你且找出一个宋朝碗来啊,我们可没有!”
顾舜华看着陈耀堂那嚣张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看这情景,罗明浩早就把碗使了金蝉脱壳计,正儿八经宋朝古董换成了民国仿造的,等于是把证据给弄没了!
现在怕只怕罗明浩已经把那只碗卖给了香港人,想追查都难了,这下子,等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连陈璐偷碗的罪都没法定了。
一旁的任竞年却突然挑眉道:“民警同志,是不是应该查一查,这位罗明浩最近是不是有异常大笔的金钱进账?那钱是不是来路不明?”
顾舜华想起之前罗明浩的阔气,也是眼前一亮:“对,民警同志,哪有这么巧,佟奶奶丢的碗恰好和他们的碗长一样,没这么巧的事,我们怀疑丢的碗被人卖掉了!卖掉了,碗没了,可钱总该有吧?”
民警同志:“各位放心,这个我们肯定得详细追查,既然这只碗并不是佟同志丢的,那我们会另外寻找线索,争取找回佟同志的碗。”
说着,他望向罗明浩:“罗明浩,无论怎么样,你手中的碗和失主丢失的碗外表相似,这都是一个重大的疑点,我们需要你提供更多的笔录,请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