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其实就是看她不顺眼,不过到底是厚道人,以前苏映红那会儿,大家明知道她成天介鬼混,还不是给她面子,没当面提过。
对于陈璐,大家还是笑脸相迎,只是那笑里带着打量罢了。
陈璐当然知道大家伙怎么看她的,她抬起手来,轻轻拢起耳边的头发,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她进来后,却是一脸乖巧安静,甚至仿佛之前她被顾舜华痛打的事根本没有一样,她抿唇冲顾舜华笑了笑,温声说:“姐,这两天我正忙着,也没顾上过来帮你盖房子,现在我终于有空了,有什么事你说话,别客气。”
顾舜华便笑了;“陈璐,你和舅妈越来越像了。”
说大话使小钱,这本事也是一脉相传的。
陈璐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道:“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觉得有点脾气?”
顾舜华:“别提了,昨晚上有个夜猫子一直叫唤,一大早又有黄鼠狼跑过来吱吱吱地,听着就想给她一巴掌。”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顾舜华一句用两典,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然而陈璐却是长能耐了,竟然当没听懂一样,依然一脸无辜:“这也真是的,哪来的夜猫子和黄鼠狼。”
顾舜华好笑,这人还真成牛皮膏药了?
这时候,任竞年过来了。
他将行李收拾好后,又把外屋打扫了一遍,打扫过,就洗了手想过来和顾舜华一起做饭。
马上要分别了,其实还是想多腻在一块儿。
谁知道一过来,就看到了陈璐。
他一看到陈璐就皱眉,前几天,他过去派出所找民警问起过陈璐的来历,他也不好贸然和民警说陈璐是特务,毕竟没什么证据的事,便随便找了一个由头打听了一番,结果当然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民警的意思是,这位同志从小就住这儿,没挪过窝。
任竞年从陈璐身世查不出什么来,便开始怀疑和陈家来往的人了。
结果一来二去,还真让他查着了一位,陈璐父亲陈耀堂,最近时不时和一个人出去喝酒,那人叫罗明浩。
罗明浩这个人,他查着,据说以前也是国家水利局的职工,被开除了后,四处瞎混,现在竟然让他混进去了一个叫福德居的饭店,当上了厨师。
这个人有一个香港关系,任竞年开始怀疑,陈璐的可疑之处,可能和罗明浩有关系。
他抽工夫跟踪过陈耀堂和罗明浩,发现他们行踪诡异,好像在密谋着什么勾搭,左右不是正经事。
只是可惜他现在要去廊坊上班,不然再查查,肯定能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些事,他当然也不愿意和顾舜华提,他觉得她现在精神压力太大,工作也忙,又要照顾孩子,需要稍微放松一下,这些事,自己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所以然,回头想办法再对陈家进行举报就是了,没必要再给顾舜华说,免得她压力更大。
只要她心里对陈璐也提防着,别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提防着,哪怕是那些怪力乱神的原因,不至于着了对方的道,也就够了。
现在他看到陈璐过来,见对方还一脸笑嘻嘻,面上就不好看了。
他倒不至于面上太现出来,但终究是摆不出好脸色。
然而,陈璐一看到任竞年,眼睛就亮了。
或许进二月不那么冷的缘故,今天的任竞年没再穿军棉衣,而是一身笔挺的绿军装,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超越时代的挺拔英武。
最关键的是,这就是她书中详细描写过的样子啊,这就是属于她的男主啊!
陈璐心花怒放,脸上微微泛红。
明知道顾舜华肯定不待见自己还厚着脸皮过来,其实是因为几天前她偶尔听一个发小说起任竞年。
发小说,任竞年那天和人下棋,好像无意中问起过她爸:“他这人真不错,你家和你姑家闹生分了,他说话还挺敬重的,听说你爸有关节炎,还多问了两句。”
那发小一说,陈璐先是一愣,后来就兴奋起来了。
这不就是她书中所写的吗,任竞年惦记着自己,暗地里打听自己,想对自己好,后来他还特意让人给自己爸捎来内蒙古的好皮子当护膝呢!
陈璐听到这消息,简直是想哭了,
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他但凡迈出一步,她就可以走出剩下的那九十九步,所以她来了,哪怕明知道顾舜华对她厌恶至极,她也来了。
如今,她也不想伪装了,她故意道:“姐夫,我听说你最近在准备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任竞年面无表情,像没听到一样。
他知道这个人也许有控制脑电波的什么仪器,所以他很谨慎,不想说话,怕着了她的道。
陈璐也不在意,甜甜地一笑,柔声道:“好巧,我也想参加今年的高考,也在准备,我最近还弄到了一份资料,我觉得这资料可真好,也许能有用呢,而且还是英文的,姐夫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