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洪水冲上岸,她趴在沙子上咳嗽撕心裂肺的难受。
额头的血横流过鬓角,当她想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回过头去看软趴趴的双腿,刚才车子撞到的时候,腿也一块撞在车上,在水里扑腾的那几下,不知道是不是骨折更严重了。
“呜。”
忍不住去触碰自己的膝盖,她却听到身后哗啦的声音。
浴水重生的男人,缓慢地从沙摊上起身,额头撞破的血流得更严重,从鼻梁滑下来,朝着两侧的眼窝流进,再缓慢的从下巴滴落。
魔鬼,简直是个刚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
步伐一瘸一拐,如同老人一样年迈,显然也是受了伤,朝着她走过来。
他虽然笑了,可看上去更加难过,花瑾却觉得这个男人即将要对她动手。
细指扒着柔软的沙滩,奋力往前爬挪,指甲缝里装满了沙土,她哭着泪如雨下,洪水拍打在她的脚上,沙地被拖出来一道划痕。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花瑾,你可真让我失望啊。”
“我原想把你一块带过去,让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杀死他的,没想到,你居然差点把我给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他笑出泪。
见她动作已经熟练,越爬越远,像个螃蟹一样,迫不及待的逃离着他。
席庆辽迈着自己残疾的腿,直接朝着她跑了过去,跌落的一瞬间凶猛将她压住,掐住她的后脖颈,坐在她后背大吼质问:“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这么爱你,你却想让我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没有那个男人温柔吗!因为我没有他有才华,你就要抛弃我,让我死!”
她整个下巴都埋进了湿软的沙子中,粘土的触感令她觉得恶心,花瑾的手不断在满是贝壳的沙滩上寻找着什么,指尖触碰到硬物,手指钻进沙里面。
“你回答我啊!”
“你够了吧……”
“我操你妈,我让你回答我问题,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对!一切都是你说的那样,你就是没有他温柔,没有他有才华,所以我讨厌,我想让你去死!”
他怒到极致,却全是对自己的可悲,嗡动嘴唇,满脸鲜血,苍凉萧索。
砰!
花瑾攥紧了手中的硬石块,反手往他脑袋砸了上去!
这一下的力道,直接听到了头骨的响声。
他没有任何防备,被打昏过去,重重压在了她的身上。
花瑾哆嗦着扔下带血的石块,用双手紧紧捂住嘴,竭力控制住不发出声音,心里却早已害怕的歇斯底里。
她情绪缓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把身上的人推开,像死人一样,歪倒在一旁没有动静。
小心伸出手在他鼻子下面试探,还有呼吸。
命真大。
花瑾看着那石头,却没了砸第二次的勇气。
她想爬出这海滩,还没等她动,就听到了桥上面驶来的车声。
“人找到了。”孔成文悠闲地靠着座椅靠背,看去桥下面,满脸惊色的女人。
“快点开啊,别让她跑了。”
“是!”
有五个保镖从车上下来,他们先检查了一番席庆辽,将他抬上车。
“你还真是大胆呐,是谁放你出来的?”
孔成文在她面前蹲下,笑容里多有风流,可威严并不消减,她被吓得一时间没敢说话。
“我猜猜,是一个叫程扎的男人?”他转头看去波涛河面,被洪水冲远的车子早已看不见:“那个东西还真不是什么货色,不过他四肢大脑都挺简单的,连一颗棋子也算不上,死了也无妨。”
孔成文撑着膝盖起身:“好了,该把你也带走,让我来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你。”
恐惧惨白的脸,他嬉皮笑脸的弯着眼角,手指捏着下巴,慢悠悠道:“一个出轨成性,放浪的女人。”
“孙先生,可以走了。”
“把她带上车。”
“是。”
花瑾被两个魁梧的保镖架起胳膊,她突然得知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程扎口中的那位孙先生。
而等到她上车后,就被人一棒子打昏过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席庆辽醒来又是在医院,他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拔掉正在输液的针管,掀开被子,发现左腿被打上石膏。
他摸着额头,缠绕着厚厚的纱布,也隔绝不了疼痛,只是轻轻一碰,他便倒吸冷气。
“刚把你从死亡线拉回来,还准备去地狱里呢?”孔成文出现在门口,半倚着门框,吃着手中的苹果罐头,将叉子放进嘴里舔舐。
“花瑾呢!”
“隔壁屋呢,怎么着,越打越亲了?她差点把你脑子给砸坏。”
“我知道!”他记得清清楚楚!
刚想下床,孔成文阻止道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