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生怕贺令昭看完又将这张欠条也揣进自?己腰间了,忙道:“二公子,这五百两?还未回?账,这欠条您万万不能带走。”
贺令昭也没?想要这欠条,他随手将欠条递给赵掌柜,然后继续问:“孟秉文的赌债是你带人去要的?”
负责二楼的那个管事?立刻点头。
他在赌坊这种地方,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了,贺令昭提到孟秉文时,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管事?便知道,贺令昭不是来保孟秉文的。
结果?没?想到,下一刻,他就直接挨了一记窝心脚。
贺令昭会武功,他这一脚又用了六成力,那管事?当即便踹的倒在门?边,脑袋哐当一声撞在门?上,赵掌柜顿
时吓的脸都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动起手……哦,不,动起脚来了。
贺令昭一脸厌恶吩咐:“安平,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点有用的。”
安平应了声,像拎着小鸡崽子一样,揪着那管事?的衣领将人拎出去了。
赵掌柜额头不停冒汗,正要说话时,就见贺令昭转头看过来。赵掌柜生怕贺令昭也会自?己动手,下意识就想张嘴叫赌坊的护卫。
但旋即,赵掌柜看了看自?己和?贺令昭之间的距离,虽然贺令昭腿长,但这么远的距离,贺令昭也踹不过来。而且自?己好歹是汇通赌坊的掌柜,贺令昭应当不至于连他也打。所?以赵掌柜便暂时打消了叫护卫的念头,只站在门?口,随时防备着贺令昭出手。
贺令昭却没?再动手,他抚平了袍摆的褶皱,这才?看向赵掌柜。语气里三分散漫,七分警告:“赵掌柜,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孟秉文在你这里欠了赌债,你不去找他这个正主?要,却纵容底下人去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砸了人家?的铺子,是什么意思?”
贺令昭这话一出,赵掌柜顿时明白,这才?是贺令昭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合着是来为孟秉文妹妹出头的。
赵掌柜忙不迭连连赔罪,然后又再三保证,以后他会严令底下的人,不准他们?再去找孟惜墨的麻烦之后,贺令昭这才?暂且放过他。
很?快,安平就进来了,他将从管事?口中翘出来的话,原话告诉了贺令昭。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贺令昭便没?再赌坊逗留,直接让安平和?康乐将那赢来的银堆装好之后,然后拍了拍赵掌柜的肩膀,露出了今晚他进赌坊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赵掌柜,回?见啊!”
赵掌柜笑的比哭还难看。别回?见了,他这辈子他都不想在他的赌坊里再看见贺令昭了。银子!他的血汗银子啊!!!
满载而归的贺令昭回?到侯府时,月亮已经升的老高了。
府里灯影憧憧,贺令昭带着安平和?康乐一路疾行回?到院子。院里静悄悄的,主?屋亮着灯,有一抹纤秾得衷的身影映在窗上。
贺令昭唇角顿时挑起一抹笑意:“给我。”
安平忙将包袱递上去。贺令昭拎着包袱,三步两?步上了台阶,继而推开门?进去。
沈知韫正坐在榻上看书,听见动静抬眸时,贺令昭已经进来了。
沈知蕴还没?来得及开口,贺令昭已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了,然后示意沈知蕴打开。
“什么?”沈知韫问。
贺令昭故意卖了个关子:“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沈知韫将包袱打开,然后就被一堆小银山晃到了眼睛。
沈知韫:“!!!”
贺令昭到底是去办事?了,还是去赌钱去了?!
诚如沈知韫所料, 这次的事情确实不是巧合。
贺令昭从汇通赌坊二楼管事的口中得知,孟秉文欠下的那五百两?,后面确实有一位推手。
孟惜墨头脑灵活,擅于经商, 茶巷里的茶坊就属她的生意最好, 有人早就眼红了。但孟惜墨出身于市井, 对同行之间明争暗斗,使?下三滥手段的事,早就应付自如了。
对方没从孟惜墨这里讨到好, 得知孟惜墨有位好赌的哥哥,便转而从孟秉文这里着手。
“对方找到汇通赌坊二楼的管事, 同赌坊管事串通设局,并允诺事成之后,再返两?成的好处给他。”说着,贺令昭将一张纸递给沈知韫, “这是赌坊管事的证词,你们或许能用得上。”
沈知韫接过证词,垂眸看了一遍。
茶坊一直都是孟惜墨在经营,这些同行之间的构陷,孟惜墨从未同沈知韫说过, 所以?沈知韫并不知道这些事。不过这管事证词中所说的这间茗香阁, 沈知韫依稀有印象,他们的掌柜似乎是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
如今既拿到了证词,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沈知韫收好证词, 同贺令昭道谢:“这次的事, 多谢你了。”
“嗐,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上次你不是也帮了我?一回嘛, 这次就当扯平了。”
贺令昭知道沈知韫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