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黑气攀上了门把手,接着向下拉动,门锁自动的轻轻咔哒一声打开。
就在黑气想要扒拉开门缝的时候,门内贴着的符箓立时自燃起来,在一片噬人的暗色中泛着点点猩红。
蒋弥睡觉之前特地把金铃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床头柜子上面。
随着符箓的自燃,一直无声的金铃疯狂响动起来,清脆刺耳的响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干蒋弥这行的,晚上睡觉都不敢太死,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找上门来呢。
由于这多年来干这行养成的习惯,金铃一响,蒋弥立刻睁开了眼睛,哪怕他的意识还是模糊的。
蒋弥凌乱着头发,坐起身来,抽出枕头下的一叠符箓来,指尖轻轻一抖,几片符箓无风自动,飞向了那门的细小缝隙。
这一套动作熟练至极。
蒋弥几秒后就清醒过来了,果然,这鬼还是没有遵守诺言。
非要灭了才行吗。
蒋弥从床边挎包里面拿出一柄木剑来,反手握紧之后,掀开身上的毯子下了床。
随着门外的纸张撕裂声,几片飞出去的符箓此时都已经轻飘飘的落了地,几缕黑气游蛇一般的从门缝中窜了进来,朝着蒋弥的方向逼近。
的确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这么想着,蒋弥挥手木剑斩断脚下的一缕黑气来。
蒋弥
就在这个时候,蒋弥隐隐的听见从远处传来了这么一声低喃,像是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很低,咬字很轻。
蒋弥微微分神,动作稍顿,一缕黑气就已经牢牢缠住了蒋弥的脚。
紧接着,像是趁虚而入,一缕黑气贴着后方墙壁绕住了蒋弥持剑的右腕,黑气紧锁蒋弥的腕骨,一个用力,蒋弥吃痛,木剑便拿不住掉了地。
疼痛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阴阳眼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双眼极其敏感,泪腺极其发达,一旦过度的疼痛刺激神经
蒋弥就会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蒋弥此时眼圈立刻通红,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泪水涟涟。
他半仰起头来,想把眼泪往回收收,看能不能收回去,就因为疼一下就掉眼泪,真的是丢人丢到鬼面前了。
轻易掉眼泪对蒋弥来说,是伤自尊的行为,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像什么话。
蒋弥咬牙,满脸厌怒,可眉眼间却是通红一片,软的不像话,泪水顺着面庞向下滴落,他忍住心中罕见想说脏话的冲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紧紧束缚着蒋弥四肢的黑气蓦地松弛下来。
一双冰冷的柔若无骨的手贴着蒋弥脖颈从后方轻轻触上蒋弥的脸颊,那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缠绕上来,接着,苍白的指尖揩起蒋弥眼下的泪水。
指尖托起泪水收回手臂,身后看不清面容的那鬼启唇,伸出红艳的舌尖,将咸咸的泪水吞吃入腹,接着一抹唇角,勾起古怪的笑来。
蒋弥哭了一会,就又好了,他看着身后鬼的一系列莫名举动,皱起眉来,他只看见了擦眼泪收手臂,至于其他的,他就没看见了。
身后那鬼指尖继续轻移,来到蒋弥刚才吃痛的右腕,缓缓抚弄。
冰冷的指尖贴上蒋弥温热的脉搏,蒋弥不受控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疼吗。
身后的鬼贴近蒋弥耳边低声询问,好似毒蛇吐信,半是诱半是哄,好像生怕蒋弥疼了一样。
蒋弥顿了顿,不知道身后鬼在卖什么关子,面上挂着泪痕,想了想还是应声道:还行。
虽然说着话,但蒋弥却瞥向脚下的几片符箓。
我不想伤你的。
蒋弥听见这话,却没有再答话了。
从之前开始,他心里的疑虑就没有下去过,为什么这个鬼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好像也不是一心致自己于死地的感觉。
蒋弥放了些水,才会让这鬼这么轻易捉住他,也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鬼究竟要干些什么。
蒋弥思考着问题所在,身后鬼又出声说话了,言语间带着几分罕见的笑意。
蒋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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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弥听见这话却愣住了。
好久不见?
这怎么也不是一个初次见面会说的话吧。
所以,蒋弥想着,身后的这个鬼可能在哪里见过自己,亦或是他生前见过自己。
鬼气愈强的鬼说明怨气越重,执念越深,绝不会是善茬。
我们见过吗。
蒋弥双眸通红的开口询问。
当然。
一缕黑气从上到下的出现在蒋弥面前,在浓重的夜幕中缭绕,接着晕染扩散开来,最后显出一个朦胧的身形轮廓。
蒋弥皱着眉仔细的瞧着,但却没在记忆中想起类似的人。
黑气慢慢变淡,那人被遮掩的形貌愈发清晰起来,露出一个清瘦的下巴,和浅色的唇。
蒋弥,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