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了你对那人族之王使了声惑,但效用不大,你得注意些了。
蒋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到迫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声惑,只怕留下更多的麻烦,随行途中便找机会走便是了,不与任何人当面对峙。
两人又就着许多的细节之处,仔细的沟通了一下,确保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越良站起了身,瞧着蒋弥道:我走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你这孩子也得小心些,我看那人族之王倒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蒋弥心里有些好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都已经糊弄了这么久,还能怎么办呢。
蒋弥送走了越良,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带的东西,除了一些细软罢了。
自从程绽决定前往井山阜之后,宫中就忙碌了起来,实在是要做的准备太多了,而且程绽吩咐的日子也太过紧迫了。
后日就走,很多东西都要下发各地进行告知,麻烦的很。
但等到了后日之后去,却也没什么遗漏了,都也收拾好了。
一排的行进车队,也没有多么的大张旗鼓,御林军随行在后,护着皇帝的车辕左右。
在外人看来,蒋弥似乎颇得圣宠,竟能与陛下同乘车辕。
可这才是蒋弥觉得麻烦的地方,侍从有侍从的车驾,现在他受程绽命令与他同一车辕,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了,所幸两三日不沾湖水,蒋弥还能险险忍住,而且便是要跑也是得从程绽的眼皮子底下溜开。
但蒋弥并不准备现在离开,现在还在汴京的地界,要走的话太过麻烦惹眼。
他先前就记下了越良所说的话,可以等到了井山阜地界之后,再做离开的打算,如果能从淮江直接入水离开,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程绽似乎不喜被外人打扰,车辕里面平时除了蒋弥就再无其他人了。
所以扇风,照顾程绽的诸多事宜便全落在了蒋弥的身上。
车辕中比寿安殿里还要闷热不少,便是时时掀窗透风,冰块一盆盆的送来都是热的慌。
程绽眉头皱着,眼尾热的发红,他侧窝在铺着冰丝绸缎的榻上。
蒋弥往他嘴中喂了一颗荔枝肉,再用泛凉的手摸了摸程绽的面庞。
陛下,还是热的厉害吗。
程绽眼睫轻扇,清浅的眸子里面有着些许烦乱,他蹭了蹭蒋弥的手心,还行,你用不着担心。
蒋弥没有说话,其实他倒也没有多担心。
随着这两日的车马行进,现在车队已经入了井山阜的地界。
蒋弥不论如何都得开始寻脱身之法了。
有侍者过来询问程绽,是否要先歇一晚,还是继续赶路,要是继续赶路的话,晚间说不准就能到避暑行宫中了。
程绽耐性渐失,已经不想再等到明天了,便吩咐下去继续赶路。
侍从领命离开,车队便没有再继续歇脚了。
一直到了戌时片刻,车队终于险险到了三庵湖前。
井山阜这地界便是以井山命名的,避暑行宫就建在了井山之上。
要到井山,需得过一条湖,那湖便是三庵湖。
三庵湖是井山阜中最大的通江湖泊,直通淮江,湖水极是宽阔,一眼看不到边,围绕在群山旁。
井山阜这边早已告知好了,特地派人候着,准备了过湖的大船。
有人过来小心传话,蒋弥坐直身体,轻轻喊着已经昏昏欲睡的程绽。
陛下,到地方了。
程绽眼皮半掀,发垂落在面庞处,这几天被蒋弥照顾惯了,他朦胧着眼下意识张开双臂,蒋弥上前整理好程绽压的有些杂乱的锦衣。
程绽眉间微蹙,稍稍有些困意过了会也就清醒了。
走吧。
他垂眸道。
蒋弥应下,扶着程绽下了车辕。
现已戌时,外面已是月上中堂,因今夜无云,所以月芒毫无保留的映在微微掀动的湖水的碧波荡漾之上,更显得波光粼粼,水光潋滟。
远处众人各打了灯笼,倒也不会暗,只让人觉得灯火通明。
井山阜地界的知府也早已候在此处,穿着一身乌纱袍子过来对程绽行礼。
陛下,臣已备好了船,只等陛下过湖。
除此之外,那知府再不敢多说废话了,只白须颤动,点头哈腰着,面上是赔着小心的笑。
程绽没有丝毫与之寒暄的心思,皱着眉道:既已备好船只,那便走吧。
知府连连应下,身子佝的更低,神色隐在暗处,还请陛下先行。
蒋弥陪在程绽身边,迈步上船,这是一只双层楼船,二楼处还有栏杆,各处都挂了灯笼,火光照耀,只让人疑心这是白日。
程绽与蒋弥被已经在此处等候的侍者引到二楼休憩处。
二楼推门便可凭栏眺望三庵湖,两处是可推拉的雕花舷窗,酒水点心一应俱全,船壁上还挂了古画,长剑,可见其用心装点过,生怕陛下不喜。
还有知府安排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