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温黎小姐应该是关心的。
温黎小姐关心的事情,和卡修斯大人应该算是……有关吧?
“不,这次可能与您有关。”
想了想,维克补充了一句,“或者说,和温黎小姐有关。”
说完这句话,维克象征性向后退了两步,但余光却观察着卡修斯的反应。
不出他所料,在这句话落地之后,卡修斯没有继续赶他离开。
一阵衣衫摩挲声响起,银发神明掀起眼皮坐起身,冷倦扫来一眼。
“什么事。”
“嗯……听说傲慢之神的贴身女仆死了,她似乎是温黎小姐的……”孪生姐妹。
话还没有说完,维克便不可思议地止住了未尽的话。
他看见卡修斯的眼睛。
那双向来淡漠无澜的眼眸,竟然会流露出这样多而浓烈的情绪。
那种厚重得似乎承载了万千复杂思绪的眼神,就像是一座最沉重的山。
迎着这样的目光,维克突然觉得喉咙一紧,莫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卡修斯一步一步走近,后者向来对万事都漠不关心的声线里染上浓郁而晦暗的情绪。
卡修斯在维克身前站定,眸光冰冷更甚冰封万里的霜雪,脸色沉郁得可怕。
“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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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涌动的神宫中, 一名女仆低着头飞快地行进着。
在雕满独角兽花纹的门前停下,她恭敬敲了敲门,没有贸然进入。
房门内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一道冷冰冰的男声。
“进来。”
女仆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房间里的光线比走廊中还要更亮, 宽阔的落地窗前,白玫瑰无声地绽放着。
金发白衣的神明负手立在窗边,背对着房门,没有回头。
但哪怕是这样, 女仆也不敢将视线过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她跪在地上轻声道:“消息已经在魔渊中传开了,珀金大人。”
珀金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蜷。
抬起眼时, 眸底却蕴满了冷漠的讥诮。
“这种无聊的事,没必要通知我。”
他兴致索然地摆手, “行了, 以后关于她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滚吧。”
房门传来一道几不可闻的轻响, 整个空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珀金脸上刻薄轻蔑的神情缓缓收敛,面无表情地转身在躺椅上坐下。
窗外是明媚的花园,纯白色的花瓣反射着光芒,一眼望去就像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白色海洋。
这样的光线和静谧, 正适合阅读。
珀金下意识抬起手去拿桌上的烫金诗集。
指腹触到坚硬的封皮时,动作却猛然一顿。
少女认真整理书架时精致的侧脸在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
分明是那样瘦弱的身材, 却像是在那一刻拥有了无尽的力量一般, 在书籍之间穿梭。
那一瞬间她眸底的光亮, 仿佛比他神宫中耀眼的神光还要更明亮。
少女笨手笨脚要摔倒时落在他怀中的触感,也似乎残存在指尖。
珀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冷着脸用力翻开封面。
不该想这些的。
是她自作主张要离开的,他何必再去想她。
她就是个高明的骗子。
纸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油墨味道, 飘逸的花体字翩跹着,勾勒出一行行优美的诗句。
珀金盯着这些文字,耳中却隐约听见少女安静朗读诗句的声音。
——“我喜欢像一块土地的你,
因为在它星球般的草原,
我别无其他星星,
你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
——“你是上帝展示在,
我失明眼睛前的,
隐约,天穹,宫殿,
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
隐秘而没有穷期。”
少女的声音轻柔悦耳,像是穿行在空气中最温柔的那一阵风。
又像是悄然包裹住他的最绚烂的那一束光。
捏在纸张边缘的手指倏然收紧,在平整的页面上按下一个深刻的指痕。
珀金“啪”地一声阖拢诗集,紧攥着书脊狠狠摔向一边。
没有她,难道他的生活会有什么变化吗?
他端起崭新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这些茶是新换的,在她还在时,他从来没有喝过。
茶杯也是新的,她碰都没碰过。
没有她,他的生活还会正常运转。
听不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反而更清净。
而她却不一样。
珀金“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