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已经习惯了亲密接触,但是却还没有习惯接受这样的礼仪。
就像是被当作最重要、最尊贵、最值得被疼惜的公主一般对待。
而这样对待她的人,还是魔渊四主神之一。
她不由得惊呼一声,想收回手:“……赫尔墨斯大人!”
然而原本只是虚虚搭在她受伤的指节却倏地用力,束缚着她的手,令她动弹不得。
“淑女的手是用来呵护,而不是用来差使的。”
赫尔墨斯抬起眼,勾起唇角看着她,眸光深邃而迷人。
“这双美丽的手不该被任何令人心烦的事情玷污——”
“脏东西,以后不要再碰。”他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
赫尔墨斯语调柔和懒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感。
分明是低身弯腰的姿态,被他做出来,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游刃有余的气度。
像是优雅的贵族,矜贵感与生俱来。
这样深情款款的情话,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招架。
哪怕知道赫尔墨斯十句话里有九点九句都是假的,温黎还是不由得十分受用。
她美滋滋地沉浸着,随后便感觉发顶上落下一只手。
赫尔墨斯揉了揉她蓬松的金发,语调轻缓:“受委屈了,我的甜心。”
呜呜呜不委屈。
真的一点也不委屈。
温黎眯起眼睛,另一只落空的手却被另一股猛力倏然抓紧。
“总是陪着你躺在房间里放空发呆,就叫做呵护?”
泽维尔染着愠怒的声线落在她耳畔。
温黎转过头,发现泽维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侧。
他原本皱着眉盯着赫尔墨斯,此刻正好转过脸看她。
黑袍和黑发向后飞掠,气质格外张扬桀骜。
“还记得你在我身边时体会过的感觉,和我那时候说过的话吗?”
泽维尔寸步不让地收紧了五指,黑眸紧锁着她。
他一字一顿地将他曾经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这种感觉,只有我能给你。”
温黎含混地应了一声:“唔……”
说的也对。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
她只是平等地爱着每一位老公罢了。
金发少女态度暧昧,举棋不定,泽维尔像是失去了耐心。
“体贴是吧?不就是这点事,很难吗?大不了,以后我不再戏弄你——”
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跟我走。”
这一次,赫尔墨斯没有动作。
他重新直起身,指尖依旧轻柔地捧着温黎的另一只手,微微一笑:“真是巧合,刚才我们才达成过美妙的共识。”
话音微顿,淡白色的睫羽扫下来,赫尔墨斯看向温黎,“所以,现在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多说吧,甜心。”
温黎双手分别被一只手紧扣。
她定定地盯着赫尔墨斯和泽维尔之间的空隙,似乎在沉思。
但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半透明的游戏面板悬浮在她的视野里。
她的计划成功了。
原本无解又冗长的修罗场被她的反应合理化为游戏剧情,似曾相识的选项按钮总算出现在了她眼前。
【顺着赫尔墨斯的意思甩掉泽维尔的手,然后靠进他的怀里:可我就喜欢这样悠闲轻松的生活】
【置若罔闻地反手抓住泽维尔的手:和你在一起,才能让我体会到活着的感觉】
save 76
看着游戏面板上的两个选项按钮, 温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三个(?)。
作为尊贵的拥有[身临其境卡]的玩家,她决定自由发挥。
金发少女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什么。
但是她纤细的身体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纤长的睫羽颤了颤,缓缓落下。
看起来就像是被涌动的神力影响, 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少女的身体很轻,软绵绵落在赫尔墨斯怀中,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赫尔墨斯单手接住她,视线意味不明地落在她舒展的眉眼上, 眸光渐深。
作为他的“祭品”,她的身体原本不应该如此脆弱, 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分明已经用神力在她身边筑起无形却坚固的屏障保护她不受冲击,可她却还是晕倒在了他怀中。
唯一的解释, 便是他先前两次丝毫没有收敛的“进食”。
她的生机已经比最初虚弱了不少。
这些猜测, 赫尔墨斯没有多说, 也没有在神情上掀起丝毫波澜。
他掀起眼皮对上泽维尔妒意中烧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她的身体看起来经不起我们第二次冲突。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执意要留下来?”
泽维尔脸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