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沉睡了很久很久。
每当她稍微有点意识时,护士就会打入麻醉药剂,她就会晕过去,这样往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她渐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渐渐的她甚至有那么几回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过往的事情一次次在她脑海中翻涌,记忆越来越久远。
最开始醒来时她的记忆回到了两个月前,慢慢的,记忆回到了五个月前,接着是八个月前,最后她的记忆停在了登上那架庞巴迪的时刻。
半梦半醒中,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浓雾之中,那人的身影被掩盖住,她急切的向身影消失的最后地点跑去,却什么都没有找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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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曼谷的bangkokhospital已是深夜。
曼谷医院的医生拿到了病例和记录,他们对沉星的血液进行检测后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会诊,确定了两套治疗方案,但每一个都有着无法被规避的医疗风险,他们等待着决策让你的到来。
程经生下午已经提前抵达泰国境内,他身份特殊,因此入境后会有当地势力前来接洽,见完这些人他才匆匆赶到医院。
病房里,医护给沉星输上了营养液剂。
病房外,急匆匆赶来的程经生没有着急着想要进去看看自己大费周章救出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就站在外面透过玻璃静静看着里面身上插着各式仪器的人。
看着很不好接近的样子,这让几位精神方面的顶级医生们欲言又止,他们想和这个来头不小的家属沟通治疗方案,但心里又忍不住恐惧,既不敢离开又不是敢上前,于是几人互相对视后沉默的等在了原地。
程经生盯着那张苍白的面孔感觉到了一阵的心悸。
他对这段关系的界定是具有排他性质的“情人”,但一个情人能将他影响到这个地步吗。
他有过无数段只进行性行为的关系,也有过个别超过了露水情缘的关系,但那个别也在他完全无法对其不设防后消失了,在没人能进入他心中,不是他不许,是没人可以。
而就在两天前,他得知参与绑架事件的几位议员隶属卢拉的党派,拉卢是他这次大选的押注选手,他在为这位前总统阁下扫清障碍上花费不少心思,他们之前有太多兑现协议,关于矿业、关于医药、关于议院的席位也关于一个重要议案的提出,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就安排好了毁掉拉卢竞选之路的整个作战方案,前期的下注在此刻没能拦住他撕毁盟约的脚步,pt党派必须付出代价。
于是他下达了一系列指令亲手制造了这张混战,拉卢两天给他拨了叁回通讯,意在让他帮忙扭转局面,第叁次他让人转接了电话,他安抚完拉卢,转头就将消息卖给了博所罗纳。
他居然再次站队了博所罗纳这个蠢货,于是东部战争也不用打了,全境停了火。
病房里的那个人居然悄无声息让自己成为了她的俘虏,可那明明只是一个完全不会玩什么花招的女人,一个软弱到被家族来回摁在地上欺负的女人……
程经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推门进病房,病房里的医护被吓了一跳,他快步走到病床前,蹲下来将她的手拿出来握在手心,忽然他眸光一顿。
两枚戒指戴在了一根手指上,里面的码数更大一点,被外面那个小一点的戒指限制住没有掉下来。
他抚摸着那两枚戒指,良久,他取下内侧的戒指戴在手上,又轻柔的将外侧的戒指重新环在了女人手上。
医护很快退了出去,病房安静的吓人,程经生低低的呢喃像一颗琥珀化了般厚重而柔软。
他说:“抱歉星星,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一次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了。”
沉星还在昏睡,他出去见了几位医生。
“会诊结果是什么?”
程经生坐在会客沙发上,叁位医生坐在对面,报告单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主治医生回答:“患者原患抑郁症,最近接受了刺激神经相关药物的注射,同时进行了超高频次的ct治疗。然而,这些药物剂量和治疗次数远超正常标准,导致患者大脑处于一种半休克状态。如果继续按照这套治疗方案进行,风险将极高。所以我们建议采用另一套治疗方案,使用cetll这一靶向药物来控制患者目前的极端状态。这一方案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恢复部分记忆。”
程经生看向叁位医生:“风险是什么?”
另一位医生低头磕磕绊绊:“至于风险……呃,第一种方案有可能让患者再也醒不过来,一直保持半休克状态,而第二种我们的把握也只有30,而且这种靶向药还没有提交新药临床研究申请,副作用我们不能保证。”
“你们什么都不能保证,我找你们有什么用呢?”程经生拿着报告单翻看着每一个特征数据。
叁位泰国顶级神经医疗专家蓦然无语,涉及精神方面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十拿九稳,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