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笑意更深。
“抱歉,刚刚忘了自我介绍。”
他彬彬有礼地朝她伸出手,镜片后的眼眸微眯,笑起来温和无害。
“初次见面,弟妹。”
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谁,饶念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唇角紧紧抿住,让人分辨不出她的神情。
气氛沉寂片刻,她没有回握他的手,就在祁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究竟想做什么时,下一刻,就见饶念抬起手。
“啪——”
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声脆响在空气中骤然响起,男人的脸被扇到一侧,白皙的脸颊迅速显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连他的眼镜也跌落在地上,碎成满地狼藉。
祁檀被打得愣了一下,错愕地看向她,眼底的戾气和阴鸷一时间原形毕露。
饶念用的力气不小,几乎快用上全身的力气,连掌心都在隐隐发麻,却让她觉得解气。
她也不疾不徐地勾起唇,丝毫不在乎他阴戾的目光。
“抱歉,初次见面,打你打晚了。”
作者有话说:
念念(疯狂护夫版)
像是上了瘾。
伦敦市中心, 一家高级法餐厅内。
莉丝是中英混血,叔叔是英国皇室的王子,身份非比寻常。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相亲, 但对面坐着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却是像参加一场严谨的商业会谈,不带丝毫感情。
又或者说是因为男惹身上自带着的压迫感太强,以至于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许压抑。
前菜过后,莉丝就已经明显感觉到, 对面坐着的人对她并没有任何兴趣,出现在此也只是为了应付家中。
不过男人的绅士礼节仍是极好,哪怕他不情愿出现在此,却依然挑不出半分失礼或错处。
她忍不住有些失望,因为霍聿深实在是一个从各方面都是顶尖条件的联姻对象,错过实在可惜。
这时,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某一处吸引过去, 落在他的手腕上。
是一条有些简陋,甚至能称得上廉价的编织手环。
那并不像会出现在他手腕上的物件,与他贵重的身份极不相符。
像是女孩才会送的。
莉丝从小在国外长大, 对男女之间的交往格外直白。
于是她毫不避讳地主动问:“霍先生已经有钟意的对象了, 对吗?”
男人同样坦然回答:“是。”
她用有些蹩脚的中文一语道破:“可她的家世大概并不足以和霍先生匹配。所以您的父亲才不同意, 否则,今天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
“对。”
他嗓音低醇, “但今天过后, 我不会再顺从他的意思,出席类似的场合。是最后一次。”
莉丝微微一怔,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讶然。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打算为她对抗你的家族吗?”
在她的观念中, 他们这样的人, 生来就已经失去了自由选择爱情的权利, 必须与父母或家族企业的利益为先。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他垂下眸,看着腕间那条手环,眉眼不自觉变得柔和。
在从前的三十年时间里,霍聿深其实没有过多考虑过结婚这件事,他被仇恨裹挟着向前,在漫无目的的茫茫黑夜里行走,见不到一丝光亮。
即便是真的需要婚姻这种关系,大概也就会是像现在这样,和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定下婚约,像是参与了另一种形式的生意场上的契约,无关感情,只谈利益。
他是傀儡,是只想着复仇的机器,也不该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情感。
等到他赎完了罪,他会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段孤寂冰冷的生命。
未来难测,所以他从没有过多思考过以后会如何。
但如果现在,让他去想象以后活下去的日子里,身旁会始终有一个人与他互相取暖。
那么这个人选,除了她,谁都不可能。
霍聿深仅用了半小时结束这场会面,离开餐厅时,外面等待着的侍者将西装外套递上去。
蒲川正在接电话,见到男人出来,连忙迎上去递过手机。
“霍董,是sandy的电话。”
电话那头,sandy焦急的声音传过来:“霍董,我们刚刚好像看见了祁檀总的车,就在饶小姐进去的咖啡馆对面。”
“还有就是,刚才有保镖看到,祁檀总好像被饶小姐在大街上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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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后排车上,女秘书jane担忧地看着祁檀脸上肿起的红痕,没有想到饶念竟然会如此大胆,竟然二话不说就扇了祁檀一巴掌。
“檀总,您的伤要不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这个女人实在是”
祁檀摆了摆手,接过她手里的手帕擦拭手指,刚才的阴鸷戾气此刻已经被尽数隐藏了回去,又恢复成了人前斯文有礼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