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都是你的。
刘褚最终在事发的多年以后被绳之以法。
沈渡津全程没有表过态,复缙临走前见他状态不正常,心知这于盛闵行而言该是场恶战。
不过与他无关,他好人已经做到了头,剩下的就看盛闵行怎么处理。
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办了这么件大好事,要去向钟期邀功。
……
当年的训犬师投放兴奋剂事件经过十年的沉底,一经挖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一朝得知当年实情,沈渡津在一朝沉冤得雪。
刘褚一夜之间成了那只阴沟里的老鼠,沈渡津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新闻里。
彼时他脸上恰好被砸了个臭鸡蛋,臭鸡蛋的颜色与他的脸色相得益彰。
沈渡津并没多在这件事上花费时间,一切都由盛闵行处理。
他其实很无所谓,盛闵行爱做什么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反正只是盛闵行在做无用功,他并不会因此而被感动。
盛闵行没再出现在他雇主家小区的转角,下班时也不会有一辆小车在路口处碍他视线。
生活依旧平静,期间盛闵行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用的不是本人号码,归属地未知,他没多想才接了起来。
而那头熟悉的声线又逼迫他回忆起自己成为自己替身的事实。
盛闵行问他消气没有。
这一次依旧是被他恶语怼得体无完肤。
他反问:“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问得没错,的确是没有意义的。
盛闵行那头久久都不说话,他只好先一步打破这诡异得让人很不舒服的平静。
他告诉盛闵行:“你做了,我也不会变回齐度。”
“齐度死了。”他又说。
他像是在对空气讲话,因为盛闵行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他有些焦躁地讲电话挂掉。
那之后日子就更加平静了,盛闵行没再来烦过他,就在他说完“齐度死了”之后。
他想,该是这样的。就该是这样的。
这恰恰更说明,盛闵行只把他当成一个替身。
说不定现在已经跟什么更像齐度的人滚上了床。
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人生总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在这其中遇上一些不合适的旅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又过了不久,云城过了深秋,过了隆冬,来到万物复苏的季节。
立春的那天,沈渡津接到一封邮件。
是一封来自国际训犬联盟的邮件,邀请他参加当年春末在g国举办的国际训犬赛。
他怔怔地看着邮件末尾的落款日期,原来距离最开始出事的那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距离那些被剥夺自由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年了。
其实并不是全无所谓的。
沈渡津想,他该走出来了。
他该回到阔别多年的赛场,那是属于他的另一片天地。
做下决定简单,可随之而来还有很多问题。
首当其中是他身上那份为期五年的工作合同,如今只过去不到一年,解约要赔巨额的违约金。
这其实并不难办,有复缙在,暗中操作一番便还了他自由身。
他曾短暂地好奇过复缙的好心,但很快便释怀。
说不定只是像以前那样,为了讨好钟期而用他当挡箭牌呢。
他一点都没往那个已经消失两个月的人身上考虑。
比赛的日子很快到来,赛前都要进行封闭训练,算上前面的两个月,沈渡津已经有四个月没再见过盛闵行。
他其实有些不适应。
总归是在人生旅途中走过一段的人,哪能说忘就忘。受训犬离开训犬师尚有一大段脱敏时间,更何况重感情的人。
他需要更多时间去冲淡这段经历。
而比赛当天,他却又看见了盛闵行。
在远在千里之外的g国,在他阔别十年的赛场上。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每人都是黑黢黢的一个小点,他偏偏看见了最像他的那个。
一开始只以为是他看晃了眼,可真正下了场,盛闵行站到面前时才知道不是幻觉。
沈渡津毫无疑问地闯过了初赛和八分之一决赛,四分之一决赛将会在夏末举行,在此之前他有一大段的休息时间。
盛闵行买了和他同一辆的航班回国,却没买到和他相邻的座位。他也不必极端到要临时改签。
而在飞机落地后他便后悔这个决定了。
盛闵行很精准地找到他,并盛情邀请他坐上陈瀚开来的车。
这次又是他失算,原以为盛闵行不会再有所动作,他还是低估了这人的行动力。
车子一路沿着高速开到了山区,逐渐超出了云城的地段。
他总不能做出跳车这种危险事。
车子正正地停在一所小学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