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们那群人里有个好事儿的,非要抓着一小ya子说他偷了自己的戒指,闹着闹着就闹到了经理那儿。
他当时也在场,闲来无事跟着去看了热闹。
如果他没记错,经理办公室应该是这个方向。
他大概地猜着。
如若那领班真听进去了他的话,愿意落实给沈渡津申请加班工资,那往这边走走,说不准能碰上那杀千刀的领班。
沈渡津明晃晃的不开心,比打蔫儿的大白菜更甚,他看得心里堵得慌。
沈渡津不想听的道歉,他去听。
他息事宁人?
不存在的。
在看到经理办公室里那道意想中的身影时,他暗笑一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指关节,扣扣门走了进去。
……
沈渡津换好衣服出来,在电梯门口却没看见盛闵行。
人呢?
他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嫌他太慢等不起走了?
也好,他正想一个人待会儿。盛闵行就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念头刚闪过去盛闵行便出现在转角处。
真是不能说,一说曹操必到。
“你去哪了?”他问。
盛闵行眼睛一亮,对于他这句带点关心意味的问话很受用,用掩盖不住的惊喜语气道:“去了趟洗手间,刚才手碰了脏东西。”
沈渡津的视线下意识去寻找他的手。
他手背在身后,不让沈渡津看见。
当然是碰过脏东西的,他实现了再年轻一回的梦想,用拳头轻轻问候了经理办公室里金领班的脸。
不巧手指关节砸到了金领班的颧骨,有些红肿起来。
他想到刚才办公室里经理那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还有仓惶躲到桌下的金领班,一个没忍住笑弯了眼。
经理无所作为,在他揪着金领班那半秃的头发放狠话时也只是像只鹌鹑一样在旁观察。
沈渡津十分不解:“笑什么?”
“没事,”盛闵行道,“看见笑容能让人心情变好,你现在好点了吗?”
沈渡津不说好还是不好,回了句毫不相关的:“走吧。”
盛闵行一路上都把手揣在口袋里,沈渡津也没刻意去观察他。
但到车里后就藏不住了,盛闵行要开车,再怎么样还是要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的。
“你手怎么回事?”沈渡津低头系上安全带,抬头时看见了他指节上的擦伤。
盛闵行不在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手,随口扯道:“没怎么,在洗手间打滑不小心擦到的。”
可不是砸人骨头上砸伤的哦。
沈渡津垂下眼帘,没有对他这套说辞起疑,也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盛闵行不遂他愿:“倒是你,你脸上还好吗?”
说完他趁着车子启动的空档侧头端详起沈渡津的脸。
过去大半个小时了,金领班其实并没使多大力,主要是侮辱为主,这么久了再有些什么也该消退干净了。
只是沈渡津脸皮薄,轻轻碰一下都会红很久。
盛闵行看得有些走神。
不知道那上面如果留下吻痕消退会需要多久。
沈渡津不自在地转过头,用乌黑的后脑勺对着他,结果从车窗里还是能观察到盛闵行那热切的眼神。
等到车子缓缓开启,他才又转回来,犹豫道:“你看到了多少?”
盛闵行看到了多少,又听见了多少,是他今晚最想问的。
偷拍的事,他听到了,骂人,他也看到了。
那骂的具体内容呢?
“没多少,”盛闵行猜他应该不想多提,便想草草带过去,“上来就看见他用手……拍你脸而已。”
“打”太难听,话到嘴边他还是换成了“拍”。
这还没多少?
沈渡津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是么,不止吧?说的什么你没听见?”
他像是调整得差不多了,下定决心般要说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说……”
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他又忍不住笑起来,“他说的太多,我都有些记不得,总结一下就是——”
他咽了咽口水:“我是你的玩物。”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转变来得太突然,沈渡津可不像会和他交心的人,饶是盛闵行都有些不适应。
“因为就算我不去想,事件的主人公也有你一份,我就想听听,”沈渡津将头靠在车窗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想知道你的看法。
这个动作势必会将左侧的脖颈暴露在盛闵行面前,所以这个动作他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又坐直回来。
进步,沈渡津是真的想同他交心。
但盛闵行更觉混乱。
他能怎么想……他草草将一团浆糊团成一坨,下了决断。
他当然是在为自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