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松从窗户里探头,嘶哑地喊道:“停下,停下,不能让他们过去!”
那工作人员听到,有些诧异地看过去,自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孟砚青对那工作人员笑了下,那工作人员一愣,便把关税收据递给她。
孟砚青重新上车,车子缓缓过了检查站。
这时候,罗战松的车子正好抵达,他几乎是急红了眼,但是,他的车子自然被检查站拦下了。
陆亭笈见此,冷笑一声:“这个疯子,活该!”
孟砚青坐在车上,看着好前方。
眼前是秋天的边境小城,漫山的银杏正黄,那黄叶纷飞,飘在远处石墙上,落在近处瓦房上,摇曳在枝头,把这秋色渲染得妖娆绚丽。
孟砚青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之前生怕出现什么纰漏,她都没仔细看,现在她只想尽快找一处安顿下来,仔细看看那块巨型翡翠。
这尊巨型翡翠,从孟家流落到了慈禧手中,在圆明园受尽冷落,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终于在解放后受到总理的庇护,却阴差阳错,在那动荡的年代再次丢失。
魑魅魍魉多少心机,利益纠葛多少手段,最后,到底是回来了。
雕琢
回到中国境内后,孟砚青是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哪怕云南边境在其它地区看来是如何如何荒凉,这都是中国的地盘。
在路过一处寨子的市集时,大家停下来,买了一些鲜花饼乳饼,并橙子石榴火龙果等,买了后大家上车,一个人开车,其它人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吃饱后,大家精气神好起来了,重新开车上路。
这时候罗战松终于追了上来,他眼底泛着红血丝,气急败坏地拦在他们车子前:“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
此时这地界已经接近云南最边境的小城了,小城里有公安有政府,她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说破天去,她在缅甸大量采买翡翠,合法交税的,就算那巨石翡翠是捡漏,但如今也交了税,至于别的,免提。
珠宝玉石这行情本身无价,反正就按照国家规定的额定税率,她交了她就遵纪守法,这还轮不到一个罗战松来给她较真!
可以说,没过那边境,她是一种心境,过了那边境,她自然又是另一种心境。
所以她二话没说,直接对儿子道:“亭笈,告诉他,让他滚远点。”
陆亭笈早看不惯罗战松了,得了这句话,当即直接下车,抱着膀子,笑看着那罗战松:“这是干嘛呢,急赤白脸地冲着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挖你祖坟了。”
罗战松冷冷地盯着陆亭笈:“你们车上是什么?”
陆亭笈下巴微抬:“我们的车,关你什么事?”
罗战松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陆亭笈,你捡了我的漏也就罢了,你们还,还收了我的东西!”
陆亭笈冷笑一声:“捡漏怎么了,各凭本事罢了,你有本事你去捡,捡不到别在我跟前掰扯。”
说着,他径自就要上车,当手握住把手的时候,他抬眼,凉凉地看了一眼罗战松:“我劝你,别在这里挡道,赶紧回家吧,你奶奶还等着夸你呢。”
罗战松一愣。
陆亭笈却已经上了车,年叔微颔首,发动车子。
等汽车开出去一段后,罗战松才陡然反应过来。
奶奶等着夸,夸什么,自然是好孙子!
这个陆亭笈在骂他!
一行人开着货车,一路赶到了部队招待所,进入部队招待所后,彻底心安。
这时候,孟砚青才终于安定下来,将那巨型翡翠卸车后,她让陆亭笈拿起强光电筒,她自己则是在那石料一处喷洒了些火酒,拿了打火机点着了,在那火苗刚烧起来的时候,她再泼上冷水一激。
随着那滋啦啦的声音,陆亭笈便看到,在那翡翠深处透出一泓水地来,那水地颜色深绿,鲜润娇嫩,仿佛春雨后的冬青叶,一时震撼不已。
“这么的一块石料,这颜色竟然这么好!”
可以说是举世罕见了。
孟砚青颔首,道:“你要知道,清朝末年的三十几万两白银,那能置办多少田地房宅,那是很大一笔巨款,你外祖父后来提起这个,依然心存遗憾,不曾想如今你我竟然意外得了。”
那时候,为了从苗族人手中买到这块巨型翡翠,孟家人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筹集钱款。
她望向儿子:“这件事,事关重大,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设法把这个悄无声息运回去,寻一处妥当的地方收藏起来,然后再设法充分利用。”
陆亭笈想了想,道:“行,除了这个,还有我们最近采买的那些翡翠,设法雇一辆车队,直接运回去北京,这些我和陈叔商量看看怎么办。”
孟砚青:“好。”
这些琐碎小事,行程安排,她现在都可以慢慢交给陆亭笈了。
经过这次的云南之行,他实在成长了不少,做事比之前稳当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