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庭点头:“我知道。”
孟砚青便继续道:“从这里可以看出,其实那些海外企业以及港澳企业对中国大陆市场都很有兴趣,这里面大有合作的空间。”
秦楷庭眼睛亮了:“怎么合作?”
孟砚青:“具体合作方式,我们可以和他们谈,我的目标是,让他们出钱出人脉,在深圳找到一家具有黄金生产资格的厂家,由他们全权委托经营,同时和我们签订供货协议。”
秦楷庭:“他们肯吗?”
孟砚青笑道:“我接下来正好要去一趟香港,会和鸿运珠宝详谈,鸿运珠宝在香港和深圳都有自己的黄金生产线,这点来说,并不难。”
秦楷庭眼睛一亮:“和香港珠宝公司谈?”
孟砚青颔首:“对。”
其实孟砚青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要两边借力。
要借助香港黄金公司的生产经营优势,找他们拿出投资在深圳进行黄金加工供应,再利用如果国家要大力发展黄金业的决心,以及他们缺乏黄金生产能力的现状,在红莲百货大楼这个国有企业平台的基础上,来拿到人行颁布的黄金销售许可证。
说简单点,她要用香港黄金公司的钱,用人民银行的许可证,用红莲百货大楼国企的平台,三者合一来做成这个买卖。
她则是从中保媒拉纤的。
当然了,这里面必须衔接配合得当,绝对不能有什么差池,不然这事直接就玩崩了。
好在,看起来秦楷庭倒是很积极,并且很愿意配合。
于是孟砚青先和秦楷庭详细谈了红莲百货大楼目前的经营情况,由他出面说服百货大楼的总经理,来向中国人民银行申请经营黄金首饰的许可证。
两个人谈了半晌,倒是谈得投机,各方面都商量妥当了。
这个时候,孟砚青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再次确认道:“我们要做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这条路并不好走。”
秦楷庭苦笑:“我想过了。”
孟砚青:“嗯?那你是怎么想的?”
秦楷庭:“现在国有企业停薪留职的,没有退路,下海的,没有退路,我们要想做成事,随时想着身后退路,那也做不成事。”
孟砚青点头道:“是,时势造英雄,我们乘坐的,就是经济的大势。”
秦楷庭颔首:“你说得对,不成功则成仁,最惨了,不过从头再来。”
孟砚青笑道:“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这是赌一把,对我来说,这也是赌一把,我们一起试试吧。”
秦楷庭便也笑了:“好。”
岌岌可危的理智
孟砚青说服了秦楷庭,心中也是大定。
她明白,说服了秦楷庭,至少这个人将来便是朋友,是合作伙伴,不可能是敌人了。
她如今也偶尔关注下罗战松的情况。
她最近虽然不怎么去首都饭店,但是胡爱华一直守在那里,她又是个会交际的,现在和那边几家银楼专柜的掌柜经理都特别熟,如鱼得水的,倒是知道不少消息。
孟砚青这才知道,罗战松这个人,拥有上辈子的一些记忆,一计不成自然又生另一计,听说他现在去了一家知名老品牌的珠宝公司,叫做永祥银楼的。
这永祥银楼在解放前也是多少年老品牌,解放后公私合营,成了国有企业,不过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现在改革开放,这永祥银楼也开始经营珠宝进出口业务,并且专门设立了一个永祥珠宝进出口公司,罗战松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毛遂自荐,过去永祥珠宝进出口公司做了总经理。
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孟砚青听着,他竟然跑去了云南一带,派了人在那里走家串户,收购云南当地老百姓手中的翡翠货品,然后卖出去赚外汇,听说这买卖进行得还不错。
胡爱华提起这一出,倒是触动了孟砚青的心事,让她想起那本书中的一桩故事,这甚至涉及自家往日的陈年旧事。
她家祖上是做珠宝玉器生意的,清朝时候,翡翠大热,孟砚青祖爷爷就曾经在云南特设了铺子来收购翡翠原料。
那一年孟家在云南的玉料铺子掌柜发现一块翡翠原石,那是云南一位白夷土司从缅甸巴莫土司手中购置的,花费了十二万两白银。
那翡翠品质上乘,每一处都能隐隐见绿,种水通透,流光溢彩,犹如春日江水一般。
这掌柜是机警人,当时见到这翡翠原石,便知道这是至宝,先稳住了那白夷土司,之后马上派人回来请示,快马加鞭的消息赶到了当时的北京城,孟家祖爷爷当机立断,亲自赶赴云南,花费二十六万两白银从那土司手中买下了这块原石。
当时那玉石出料的坑叫四十七坑,所以那个坑中出产的翡翠便叫做“四十七万种”,这块翡翠便被称为“卌七万种”,俗称“四十七万种翡翠原石”。
这本是世间无双的至宝,当时孟家得了这块翡翠原石后,自然有一番大盘算,想着请了能工巧匠,务必雕琢出世间罕见的惊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