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道:“你去容总包间,让梁总签个字就行了。”
许舒宁面露紧张之色。
于经理要去开保险柜,匆忙叮嘱了许舒宁后便走了。还是另一个服务员见许舒宁局促又惶恐,压低声音笑着安抚她:“安啦,没事的,他们三个都是池总的朋友,不会为难你的。”
许舒宁深吸一口气,也怕耽误了工作,冲服务员笑了笑,赶忙拿着认领书上了二楼。
走到包间门口,她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头有人说“进来”,她才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阿越,灭了,别在这里抽烟。”
她微微一怔。
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另一个面对她而坐的年轻男人身穿白色衬衫,笑容和煦:“敢在池霜的地盘抽烟,阿越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不要命了。”
年轻男人见她进来,温和地点头。
“得,我服了。”程越又将打火机给关上,“我不抽,不抽。”
“请问,”许舒宁站在门口小声问,“哪位是梁总?”
容坤抬手指了指坐在他对面的梁潜,“签字是吧,给他就行。”
许舒宁才走出两步。
梁潜回头。
四目相对,他很少会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只淡淡地扫一眼就要收回视线时,他错愕两秒,目光又落在了年轻女生的面庞上,似是想起什么,他紧皱着眉头,只是很快地又恢复了漠然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看一眼都多余。
许舒宁的心几乎冲破胸膛,手心都在冒汗。
她下意识地睁圆了眼睛,毕竟阅历有限,事情又太突然,一时茫然,她根本来不及想太多便脱口而出:“是你?”
怎么是他?
怎么是他!
一时之间她思绪混乱不已,他是……是梁总,是这块手表的主人?
等等,他究竟是谁啊?
正拿起杯盏悠闲愉悦地品茗的容坤缓缓抬头,疑惑地看着许舒宁。
程越把玩着打火机的动作也顿住,瞥了梁潜一眼,又打量着许舒宁,冲梁潜纳闷问道:“不是,什么情况,你俩认识?”
程越的话让许舒宁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不是那张脸,她都快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他。
包间的三个男人,除了梁潜以外都在疑惑地打量着她。
面对其他二人审视的目光,许舒宁怔住,手都在颤抖,如坠冰窟般,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冻得她六神无主。
是她认错人了,还是说……这一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她大哥的朋友。
所以他就算认出了她,他也完全不想理会她,只当她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几乎是一瞬间,她好像突然就懂了,有的事情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在他选择不告而别的时候,她就应该懂的,他不想再跟她有什么联系,那她也应该识趣一点,又何必非要来京市找他呢?
现在好了,心里一个念想也被她亲手摧毁了。
程越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起身,来到许舒宁身边疑惑地走了两圈,打量着她,问道:“你俩认识呢?”
“不是不是……”许舒宁慌忙否认,她后退一步,不知所措地鞠躬,眼泪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对、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梁潜下颌紧绷,他只是看似平静。
他心里也掀起了巨浪,早在他从渔洲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要跟那里的人还有什么牵扯。就算哪天找到了许力明,他都没打算亲自去见这个垃圾。
所以,当许舒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本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会来京市已经不可思议了,偏偏在霜霜店里上班,她有什么目的……
梁潜放在膝盖上的手缓慢收紧,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程越都被许舒宁的啜泣声吓了一跳,飞快地躲开,一头雾水,“不是,你哭什么啊?”
许舒宁心里乱得很,她想再抬头看看,却好似脖子上压了千斤重的东西,她也不想哭,可怎么也止不住这泪水。
正在这时,从保险柜里拿了手表的于经理推开了门,见了这一幕也是愣住,再看看瑟瑟发抖、垂着头肩膀抽动的许舒宁,还以为是她惹了什么事,心里百转千回,然而作为经理,处理这种事也是游刃有余,她不动声色地将许舒宁护在身后,对那三个男人说道:“梁总,容总,程总,对不住了,是我考虑不周,这是我们新来的员工,手脚可能不麻利,您三位别介意,我替她跟你们道个歉。”
程越正要开口喊冤——苍天啊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问了两句话而已!
将刚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的容坤清了清嗓子,及时地拦住了他,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