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冲着贝致远大小声,会有胆量挑战贝致远的权威,甚至还和潘泽正常恋爱结了婚。”
不是说这种事件的受害者都无法回归正常的生活,只是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施暴一方,就是在近现代的犯罪史上都是十分、十分少见的。
蒋天瑜表情赞同:“还有就是……按照吴丽敏的说法,贝家父子对贝贝施暴长达近十年。”
“过去的那么多年她都能忍了,怎么偏偏这一次在发现贝齐纠缠贝贝的时候,就瞬间精神崩溃了?”
没错,人的崩溃可能是因为过往所遭受的一次又一次刺激的积累。
但吴丽敏早就知晓贝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她难道不知道二人终有一天还会对贝贝下手吗?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事儿,又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就连杀子这种举动都做的出来?
“该不会……”蒋天瑜说到这,适时的闭了嘴。
眼下警方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即便有所怀疑,但也仅仅只是怀疑。
祁子昂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吴丽敏的黑化可谓是疑点重重,不得不说对方的状态更像是被长期pua的结果。
忽然,二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弱弱的女声:“我之前无意中撞见过。”
什么?
一时间,屋内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高小燕的身上。
女人好似不习惯站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不自在的拧了拧身子:“大概在两三个月前吧……有一次我半夜想出去喝口水,结果在路过楼梯口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二楼传来的哭声。”
“那天,贝齐和先生都不在家。”
“我听到贝贝指责夫人,说所有的一切都怪她。”
“贝贝还说,她恨所有人,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吃肉喝血?
祁子昂和蒋天瑜对视了一眼,所以说婚礼上的保温杯里的东西,该不会是一个母亲送给女儿最后的礼物吧?
江城市公安局。
蒋天瑜静静的坐在环境很好的问询室里,盯着面前茶几上摆放着的玫瑰花出了神。
插花的瓶子是个普通的塑料饮品瓶,玫瑰花是红色的,只有一朵,花瓣上面还隐约能够看到滴滴晶莹的水珠。
警察从姜南露家返回到局里的时候,除了嫌疑人吴丽敏,还把她和小保姆高小燕给一起带了回来。
就在不久前,两名警察在这间问询室里给她做了相关的笔录,才刚刚走了没多长时间。
回想起之前祁子昂在听到高小燕提供的线索之后的表情,蒋天瑜估摸着警方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必然将倾斜到贝贝的身上。
假设吴丽敏真的是受到贝贝的‘引导’才变成的今天这样,那么取证工作将会无比的艰难。
已知吴丽敏现在满心满眼都觉得很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那么想要让她做出不利于贝贝的供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这种精神上的压迫和控制,基本上都会被融入进日常生活当中,可以说被控制一方基本上察觉不到什么异常。
手段多为言语羞辱,很难发现太多的实质性证据。
过了不知多久,问询室的门忽然动了动,下一秒,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进来,在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后,咧开嘴笑道:“真的是你啊,姜姐。”
蒋天瑜眨了眨眼,从血红色的花瓣上收回了视线,友善的打着招呼:“小孟警官。”
“那会儿我听祁队他们说,你有可能有危险,还替你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哩!”小孟警官拉开门走了进来,语气依旧轻快:“好在有惊无险,我方才听他们闲聊说,似乎已经摸清了吴丽敏购入炸药的渠道。”
“是吗?”她语气惊奇。
大抵是因为终于领先了女人一步知晓消息,小孟警官表情有些隐蔽的得意:“可不是吗?就是个平时只会在家里鼓捣那些危险物品的无业游民,他可不是第一次犯事儿了。”
“据他居住地的辖区派出所说,以前这人就因为倒卖危险品被处理过,谁想到从里面出来了依旧是这个德行!”
“吴丽敏表示,是因为她又娘家那边的亲戚和这个倒卖炸药的住在一个村里,所以在当初有了犯罪想法的时候,便托人去把东西买了回来。”
“怪不得。”蒋天瑜倒是不觉得惊讶,能做出‘哑炮’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太有这方面理论知识的罪犯。
小孟摇头晃脑了一番:“虽说人已经都抓回来了,但是后续的调查也不是那样的容易……”
“对了,姜姐,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的谢谢你。”
“和你一起查看婚礼上的录像,整个过程还是……很愉悦的。”说话间,他的表情有些奇特,总之不像全然的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忆起了那将近一天一宿的、印象深刻的苦痛折磨。
“小孟警官客气了。”蒋天瑜挠了挠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看来大家都挺忙的,我也不打算留在这里继续打扰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