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问明住址后,立刻带着人朝电梯口跑去,二十多个人呼啦啦一下散了个干净,徒留那名保安坐在岗亭里面震惊错愕。
保安眼见他们离去,立刻锁好岗亭大门,哆哆嗦嗦拨打了报警电话,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喂,110吗,我……我刚才被挟持了……有人偷车……就在南苑小区……”
“对对对!我刚才遇上偷车贼了,就在南苑小区地下车库……”
“他们现在走了……一共二十来个人,长得凶神恶煞,现在跑到楼上去了……哎呀我骗你干嘛!就是二十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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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小区已经快拆迁了, 附近并没有多少住户,就算有,陆陆续续也都搬走了不少, 七楼只剩下钱国斌两口子。
钱国斌是个普通的公司文员,平常戴一副眼镜, 斯斯文文的模样。他从来不和谁起冲突,也从来不和谁红眼, 寡淡得就像一碗白开水,普通得就像一粒尘埃, 难以引起分毫注意。
这样无趣的性子难免惹人厌烦, 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妻子。在此之前,附近的邻居都知道,钱国斌的老婆给他戴了绿帽。
外面下雨了, 屋里就愈发显得沉闷阴森。头顶的白炽灯因为太久没换, 灯光一闪一闪,晃得人眼晕。
钱国斌就坐在这样一片明灭不定的光线下抽烟。他平常不爱抽烟, 现在脚边却堆满了烟头,眼底满是疲惫的血丝。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摞相框,照片上面是一对穿着婚纱礼服的璧人, 笑靥如花。
男的是钱国斌,女的是那名死亡的孕妇。
他们是一对夫妻, 确切来说,是一对即将离婚的夫妻。
但离婚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警察也不知道。就像他们猜不到,一个男人居然会狠心撞死身怀有身孕的妻子。
钱国斌把烟头在沙发上碾灭, 缓缓吐出一口气, 虽然面无表情, 眼底却蔓延着无边的阴霾: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该死,她肚子里怀的野种也该死,都该死……
都该死……
香烟把沙发烫出了一个洞,焦臭味弥漫刺鼻。钱国斌正出着神,忽然听见外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不由得皱了皱眉:“谁?!”
隔着一扇门,将近二十多个人静悄悄地藏在走廊里,目光死死盯着钱国斌家的门口,颇有些警察出动抓捕疑犯的架势。却不只是为了赢下这盘游戏,更是为了抓住这个人面兽心的肇事者。
沈醉星刚想说自己是社区送温暖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未眠极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嘴:“我是楼下物业的,想和您谈一下拆迁的事。”
江未眠上来的时候看见走廊贴了告示,内心猜测这个老旧的小区大概要拆了。钱国斌闻言果然没有怀疑,犹豫一瞬就起身打开了门。
“咔嚓——”
他前脚刚打开门,后脚看清门外的景象,瞬间吓了一跳。只见二十多个人满满当当挤在他家门口,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目光锋利,盯得人后背冷汗直冒。
钱国斌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关门,江未眠却眼疾手快用脚抵住了门槛,同时死死攥住门把手。钱国斌皱眉,额头已然见了汗:“你们是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沈醉星侧靠着墙壁,低头百无聊赖地拨了拨指甲:“哟,真难得,你还知道犯法啊。”
江未眠面无表情问道:“钱先生,底下停车库里那辆黑色pst是你的车吧,能不能问一下,车牌号是多少?”
钱国斌听他提起地下车库里的那辆车,面色微变,浑身力气被陡然抽空,还以为警察找上门了:“什么车牌号,我不知道,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他语罢用力想关上门,结果王大彪是个急性子,直接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他妈的,走你奶奶个球!你撞死人还敢让我们走,老子现在就带你去警察局!走!”
他语罢直接把人从屋里揪出来,拽着就往电梯走,其余玩家见状纷纷按电梯跟着一起下楼。幸亏这栋小区有三部电梯,勉强能塞下这二十多个人。
钱多多拉开书包拉链掏啊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掏出了一捆绳子:“小江哥哥!我们把这个人捆起来丢到警察局去!”
江未眠诧异看了他一眼:“你哪儿来的绳子?”
钱多多挠了挠头:“这个是我上体育课用的跳绳。”
“哟,祖国未来的花朵,你装备还挺多。”
沈醉星直接从他手里把绳子抽过来,三两下捆住了钱国斌的手,顺便打了个死结。钱国斌见他们既不像警察,也不像抢劫,哆哆嗦嗦问道:“你……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江未眠没出声,沈醉星就更懒得搭理这个杀人犯了。只有钱多多难掩中二少年本性,握拳一脸严肃的道:“我们是扫黑除恶小斗士!你已经被捕了,现在最好束手就擒!”
“噗——”
电梯里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其余玩家纷纷偏过头去,忍俊不禁。还扫黑除恶小斗士,钱多多小时候动画片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