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这才与古纯伊对视,看上她灯火下明艳的脸庞。
谢云道:“来找你上药的。今天今师姐临时有事就没来,我想着那我这伤口总不能拖着,毕竟后日就是入峰大会了,能好一日是一日,所以我晚上就来了,你住的地方是今师姐告诉我的。”说到最后,谢云侧着头看向古纯伊,“所以我晚上来找你,你不会生气吧?”说完,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古纯伊的神色。
知道谢云在看自己,古纯伊却懊恼的别开脸,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似开心,又好似不开心。
今巧路答应自己的事情怎么会没有做到呢?上个药的时间都没有?
实际上,今日今巧路去了邹福泽的小屋,本想给谢云上药了,可是却被谢云拒绝了。
二人的对话是这样的:
谢云:“多谢今师姐好意,今日就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叫邹伯给我上过药了,清凝露虽然好,但是一日不用也无甚关系。”
今巧路:“那你答应她做什么?惹得我白跑一趟,又惹得她胡思乱想。”今巧路说话虽凶,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谢云问:“她胡思乱想什么?”
今巧路笑而不答,反而给谢云说了古纯伊具体住在白峰哪个位置。
古纯伊不是白峰弟子,真正的白峰弟子寝居她自然是没有资格住的,她住的地方,只是白峰边缘的一个小院,幽静又没有人,不然谢云也不敢大晚上的来找她。
最后今巧路道:“谢师弟啊,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中间终究还是隔着屏障的,这时候就要看谁先打破那层屏障,让彼此都能走到对方领地了,隔着屏障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两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不难受啊?”
今巧路朝着谢云笑了笑。
谢云也眉眼一垂,也忍不住浅笑。
今巧路:“师姐话止于次,剩下的就看你的觉悟了。”
谢云:“今师姐慢走。”
“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今日一整天,谢云光一想到这句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他这算不算从别人的口中探听到了古纯伊的心思呢?
谢云觉得,应该算吧,如果他不越界,等着古纯伊越界,那就太难等了,所以晚上他就大着胆子来了。
古纯伊没好气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脱完衣服上药,上完药早点回去休息。”
谢云笑了,站起身子,问:“那我趴哪?”刚才他已经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躺椅坐塌之类了,只有两张床和一张看书的桌子,总之,好像没有合适上药的地方。
古纯伊也难住了,屋内陈设简单,要论能趴的地方,除了床就是桌子了,桌子的话,还有两边翘起的案角,不适合趴着,难道让他撅着靠在桌子上吗?那画面太刺眼了,古纯伊不敢再想。
让他坐椅子上的话,那椅子也不合适,椅子是个太师椅,半环式的靠背就注定了它只能用来靠坐,谢云坐在那让古纯伊上药,简直不可能。
古纯伊还没想好叫谢云趴哪呢,谢云就自作主张的朝着古纯伊对面的那张床走去。古纯伊小跑着拦着了谢云前面,险些与谢云撞了个满怀,好在谢云刹住了脚步。
谢云:“你拦着我做什么?”
古纯伊:“那是今师姐的床。”
谢云:“我知道,但她不是搬走了吗?”
古纯伊:“那人家床上还铺着被子呢,只是暂时不住了,东西又没全部收走,指不定哪天她就回来住了呢。”
谢云:“那怎么办,我蹲着让你上药吗?”
古纯伊粉拳一握,咬着咬:“去我的床!”
谢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响了一瞬,随后哑着声音道:“这……不合适吧。”
“哪那么多废话,再啰嗦就不给你上药了。”
能不生气吗,好梦都被人搅了,今晚注定是个失眠的夜了。
谢云也未曾想到,他这越界地轻轻一迈,居然迈得这么大步。
古纯伊扯着谢云的袖子,将人带到了自己床边。望着眼前粉色被褥已经同色的帐子,谢云僵硬地将脑袋转向古纯伊,和她大眼对小眼看了起来。
古纯伊:“愣着干什么?解衣裳啊,难不成要我帮你?”
谢云立马摇头,手伸向自己的腰间,可是又慢慢停下,一双明亮的眼眸犹如夜里的星星一般,闪闪烁烁泛着乞求的光芒:“你能不看着我脱衣裳吗?”
脱衣裳不要紧,他是男人,也是伤者,可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的床前解衣裳,太他娘的要命了,他是伤者,但也是男人啊!
“哦。”古纯伊乖乖地转过身去,嘴角抑制不住的上弯。
刚才还有些不想让谢云碰自己的床,此刻看见他局促的模样,古纯伊忽然觉得,这么逗逗他也挺好玩的,就是不知道待会躺在他趴过的床上还能不能睡得着。
耳边传来谢云解衣裳的窸窣声,听起来莫名的令人脸红心跳,古纯伊干脆转身出去拿一些换药要用的必需品,顺便将蜡烛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