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摸着女儿滚烫的手,再看她背上刮起来的,一道道的黑,也给吓的毛发倒竖,问:“烧成这样,真不用给她喂退烧药?”
这会儿林珺反而心平气和了,说:“晒伤是热毒,吃药只能降温,清不了毒,而热毒沉积在身体里就会形成疱,把热毒刮出来,烧就会退,她就不会长疱了。”
这时顾谨又气的不行了,直咬牙:“法典确实该打。”
那臭小子,是有些优点,但他的缺点远比优点多,而且记吃不记打,从来没有改正错误的意识。
因为刮痧了,孩子烧退得特别快,从烧起来到退下去,总共38分钟。
既烧退了,林珺也就可以大喘一口气了。
这时,她才有精力想想林悯的事。
虽说法典让她恨的牙痒痒,可林珺也不得不暗自庆幸,幸好今天法典去了趟东海港,幸好碰着山鸡,发现聪明药的事了。
不然的话,慈心可就麻烦了。
退一步说,要不是她接管了慈心,而是马书记,或者沈四宝接管了慈心,以林悯的心机,最终也会夺走慈心的吧。
要真那样,林悯会带着他的二儿子小林阿西直接掌管慈心吧。
那林东呢,他那么正直,又正派的人,在那种情况下,还怎么工作,生活?
对了,还有林大娘,辛苦了一辈子,本来该在慈心安渡晚年的。
可在晚年,抛弃她的丈夫回来了,还抢走她儿子赖以生存的饭碗,她又该如何自处?
像林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是不会思考这些事的吧。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林珺特别想见一面林悯,她想当面看看,那位老爷子到底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干出那么多无耻之极的事来。
……
急病,来的快也去的快,到凌晨四点时,半夏背上又出了一层厚厚的红疹。
这时是顾谨在盯着半夏的,几乎是一眨眼间,孩子背上就满是红疹了,他又给吓到了,手摇林珺:“快快,大事不好了,你快看,孩子这是怎么啦”
林珺刚眯眯糊糊合了一下眼,听顾谨语气不对,还以为孩子出什么事了,伸手就去摸她的鼻息,摸着孩子鼻息是正常的,揉着眼睛仔细检查了一遍,顿时松了口气:“疹子就是晒进血液里的热毒,这疹子一发,她的热毒就散完了,也就不会再起疱疹,留疤了,她现在,已经好了。”
明明孩子起了一身的红疹,可林珺却认为她已经好了?
娶个神医媳妇儿,就这点好,只要她肯用心血护理,再严重的病人都会转危为安的,可神奇了,顾谨亲眼见识,看孩子一身的疹子一片片发了出来,又一片片往下消退着。
顶多半个小时,丫头一身的疹子就全退完了,腿上被蚊子咬过的包,本来红红肿肿的,但也随着疹子一起消退。
俩口子对视一眼,仿如劫后重生,头靠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夏是个小孩子,就跟一颗新破土的幼苗苗似的,甭看昨天烈日暴晒又蚊子叮,堪称疾风骤雨,可她的生命力是非常旺盛的,沉沉睡了一觉,早晨睁开眼睛时已经满血复活了,一个蹦子从床上翻起来了,伸个懒腰,看爸爸妈妈居然靠在一起睡觉,她先说:“大太阳晒屁股啦,懒虫也该起床喽。”
好奇怪啊,不但妈妈变懒虫,爸爸向来早起的,可也变成懒虫了?
半夏摇了摇爸爸,又喊了两声,见他不应,又去揪他的胡茬。
但爸爸一把压过来,把半夏压到了床上。
他想让她继续睡觉?
半夏才不要,她已经醒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她想吃饭饭,给爸爸压着动弹不了,她就喊:“妈妈,我饿啦。”
林珺曾经是丧过女的,虽然现在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女儿了,可当时她曾经崩溃过的,她抱着妍妍的尸体坐了三天三夜,没合眼。
要不是顾谨找来医生,强行给她注射安定,强迫她晕过去,她当时很可能就跟着妍妍一起死了。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但她特别怕半夏会出意外,怕自己又要心碎一次。
半夏这一声饿了于林珺,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猛的一个机灵翻身坐起来,林珺眼睛还没睁开呢,人已经下床了:“妈妈去给你买饭,咱们现在就吃饭。”
顾灵向来喜欢睡懒觉,早晨从来不吃饭的,收拾好自己,林珺得下楼买早餐。
政大食堂的牛肉火烧是一绝,得买几个。
茶叶蛋好吃,也要几个。
豆浆豆腐脑,小米粥,油条,鸡蛋饼,但凡半夏爱吃的统统买。
买了一大堆,林珺一路飞奔,赶回了顾灵家。
这时半夏已经又洗了个澡了,发现小姑家换了一个海绵大沙发,正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顾灵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望着半夏看了许久,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昨天睡的早,只记得自己睡着时半夏混身红彤彤的,在梦里都哭的哼哼唧唧的,可这才一晚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