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凝滞。
当他终于站定在炕头,几乎堵在了锦帐入口处时,终于凝视着阿烟,低哑地开口道:
“阿烟,我说过,不会瞒你什么事。所以你今天问我这个,我都照实给你说。说了你别生我的气。”
阿烟点头:“好。”
萧正峰挑眉,认真地看着炕上的女人:“真不生气?”
阿烟承诺道:“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生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和那女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就摸床上去吧?只要没什么实事儿,萧正峰心里又只有自己,她就可以容忍,就可以不生气。
萧正峰总算松了一口气,当下坐在炕边,小心地望着这女人,认认真真原原本本地把当初在山洞里的事儿都说给阿烟听了。
阿烟仰脸竖起耳朵听,不放过一丝一毫,一边听着一边盯着他那最诚实的右耳朵。
他说完了,右耳朵自始至终没动。
阿烟心里应该满意的,至少这男人没说谎。
然而——她还是非常生气。
她大口喘着气,气急败坏之下拾起一旁的软枕,狠狠地冲着萧正峰砸过去!
“你竟然还搭理这个女人!”阿烟想大骂一声贱人,问题是她自来教养良好,实在骂不出口。
萧正峰见她火了,顿时吓得不轻,忙接住那迎头而来的软枕,低声下气地哄道:
“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你答应过我的!”
阿烟斜眼瞅着这男人,看着他那么大一个男人光着胸膛抱着一个软绵绵枕头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她扯唇冷笑一声,挑眉吼道:
“你没听说过唯小人与妇人难养也,我就是那个妇人,我就是出尔反尔!我从来不是君子!”
刚说完这个,就见她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个东西来,却是一个黑幽幽的皮鞭。
她恨恨地甩过去:“你这个笨蛋,人家女人抱你,你就该赶紧离得远远的!你傻啊竟然还让她扑了两次!”
萧正峰下意识地躲过了那皮鞭,阿烟这边一把过去,落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险些自己栽洗炕头。
萧正峰忙过去接住,扶住她道:“乖,先别气。”
阿烟一鞭子没中,自己差点摔倒,心里又气又恼又郁,一下子气得眼泪都哗啦啦往下落了。
“千防万防,谁知道你自己往上面凑,你傻啊你?你不知道你是有妻有女的吗?你可知道这几日你不在,我心里总是难受,总是害怕?”
萧正峰看到这个样子,心都疼得拧起来了,又酸又甜,既高兴她这么惦记自己牵挂自己,又气她竟这么不信任自己,当下忙上前去抱住她,去哄去亲,去说着做低伏小的话,去说着这辈子没说过的甜言蜜语,当下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她才好。
一边哄着时,一边低头去亲这女人,亲着亲着便上了炕,恰好他又刚洗了澡的,真是 方便得很。
她是一个水做的泪人儿,泪水涟涟上下呼应。
外面起风了,时而绵绵细雨温言柔语,时而波涛汹涌滚浪淘沙,犹如一个小舟般在深海之中浮漂游荡,就在小舟被一个浪头打到了最高处的时候,忽而间便在那极端的高处不能自禁,手指甲紧紧掐进手心里,浑身无法自抑,她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失控地去捶打他的肩膀:
“你是我的,浑身连汗毛都是我的,不许别人碰一点!别人碰了哪里我就打你哪里!”
他听到这女人缠绵又霸道的言语,心尖儿就一突突,胸臆间满满地荡着什么,满溢在喉头仿佛就要喷涌而出,他低头看着那女人,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忍不住嘶声低吼道:
“顾烟,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我的精血我的魂,我的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若是以后敢给我胡说八道,我也不饶你!”
也许他的嘶吼果然是有用的,这女人真是一个吃硬不吃软。
风停雨住,阿烟想着他刚才说的那等粗话,不由面红耳赤,低低地道:
“你就是欺负我……”
萧正峰又笑又气,不由嗤道:
“谁欺负谁啊!我都被欺负死了,你还说这话!”
阿烟扬眉,小声却霸道地道:
“只有我欺负你的份!”
萧正峰看她那个得意的小样子,越发无奈,便扑上去,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以后少给我胡思乱想,不然我让你三天下不了炕!”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萧正峰躺在那里,看着睡在里侧的女人,有些怅然若失。摸了摸已经长出点胡渣的下巴,回忆着昨晚,也实在是尽兴了呢。阿烟和自己总是能让人感觉很好,两个人彼此都能达到那种特让人愉快的境地,彼此都是满足的。
可为什么总觉得仿佛少了点什么呢?
萧正峰想了下,终于明白了,于是他的眸子就落到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