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下的大雪,听着那烟火十足的鞭炮味。
想着上辈子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凄清,唯一相伴的一个沈越最终到底是离了心。如今呢,重活一世,嫁入了这么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中,虽说难免磕磕碰碰,可妯娌间到底还是好的多,长辈也是疼爱自己。人活这辈子,又有什么可奢求的,她生来有绝世姿容,但是却终究会为自己招来祸端。如今能够嫁入这么一个世俗间平凡却又热闹的家族中,成为那高高悬挂的族谱上小小的一个名字,她心间竟都是满足和喜欢。
这一晚,萧正峰回来的晚,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暖阁里一点不冷的,她却已经不太适应了。嫁过来这么些时日,每晚都有那男人抱着睡,她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就这么干躺着也不知道多久,终究是困了累了乏了,迷糊着睡去了。谁知刚合上眼,便听得外面一阵震天巨响,噼里啪啦震得人耳根都发疼,当下忙用手掩了耳朵。
青枫也匆忙进来了,抹黑过来笑着道:“姑娘,是子时了,新的一年这才刚开始,是外面迎新炮放起来了。”
阿烟心中明白,想着萧正峰怕是要在外面陪着伯父兄弟侄子们一起放了这迎新炮才回来的。青枫此时掌了灯,又倒了一杯水:“姑娘,喝点润润口吧。”
阿烟接过来一边喝着一边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如今过着年,必然少不得喝酒。”
青枫从旁笑叹道:
“过年嘛,总是这样,兄弟侄子的都在旁边看着呢,姑爷又是今年立了大功受了封赏的,你不喝别人都看不过去。再说我看姑爷也是有分寸,从未喝醉过呢。”
阿烟想想也是,只是终究想着,想着两个人成亲了,自己其实是盼着要个孩子的。如果他天天喝酒,对孩子也有妨碍,倒是不敢轻易要了,只能暂且放下。
一时阿烟用了点水,青枫又熄了灯去外间躺下,阿烟躺在那里重新合上眼打算睡去。
这边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紧接着暖阁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健壮高大的男人身影立在榻前,开始脱下外袍和靴子。
阿烟嗅着空气中那点酒气,静静地睁开眸子,看着这男人。
萧正峰将外袍挂在一旁,径自上了榻,钻进了锦被中,一把将阿烟娇软的身子搂过来。
阿烟嘤咛了声:“你喝了好多酒?”
萧正峰低哑地道:“嗯,兄弟高兴,只能陪着一起喝喝。”
阿烟身子骨在他健壮的躯体上轻轻磨蹭着。
萧正峰呼吸开始重起来,不过还是问道:
“刚才炮仗那是今年小二十六亲自给家里造的七十二响的震天响,没惊到你吧?”
阿烟半眯着眸子笑道:
“我又不是小娃儿,哪里能轻易吓到呢。”
萧正峰这才笑了,带着些许硝烟味的粗粝大手在那娇软鲜嫩的身子上摩挲着,哑声道:
“一直守到子时,我帮着一起放了炮,才能回来陪你呢。”
阿烟听着他这话,倒像是自己盼着她早些回来陪着一般,虽说事实如此,可终究是面皮薄,抿唇轻笑了,扭过脸去故意道:
“你若是不回来,我早睡着了呢!你这一回来,我倒是被惊醒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那声音娇软得能出水儿来,甜甜的分明是在撒娇,萧正峰小腹的火蹭的一下便窜起来了,火亮的眸子里深处蓝光乍现,哑声笑道:
“给我生个娃儿吧。”
阿烟被他的动作弄得喘不过气儿,张大嘴儿拼命地呼着气儿,断断续续地道:“生娃也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
上面的萧正峰不免低哑地笑出声:“嫌我不够卖力?”
他这话一出,后面的动作可就开始让阿烟都吃不消起来了。
可是阿烟没办法,只能十根手指头紧抓着大红喜庆的褥子,硬生生受着,柔韧的身子几乎弓成了一个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前面几张不太满意,这几天会陆续修修,当然不会有大改动,就是细节微微调整。
☆、
这夫妻二人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大过年的依旧折腾了半宿。第二日是大年初一,天没亮呢就得爬起来了。各房里的媳妇都要去老祖宗那边拜年的,大家成群的过去,各房都自成派系的。阿烟这边原本就没歇息好,如今一爬起来,真个是腿脚酸软,几乎使不上力的。萧正峰父亲早已逝去,他又没什么亲兄弟,四房独独他一根苗儿,是以阿烟也并没有什么亲妯娌陪着。倒是大房里的几个堂嫂并侄子媳妇过来,平日说话也合得来的,叫了阿烟一起过去老祖宗跟前拜年。
刚走出院门,便见二房里的长媳妇也领着几个妯娌过来了,见了阿烟身边这一群,也是笑了:“原说是你孤家寡人的,正要叫了你一起去,不曾想竟然有伴了呢!”
这二房长媳妇已经年过四旬,为人和善,素来和妯娌们说笑没什么忌讳的,又因她的孙子如今也跟着阿烟请教学问,是以对阿烟格外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