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的一、二中,两所学校从校内活动比到开学率,谁也不服输,一比就是十几年,这些年来各有特色,也都各胜一筹过。
但比的时间长了,一、二中的学生都养成了习惯,看不得对方学校超过本校,以至于现在大大小小的事儿,大家都会私底下比一比。
比如每年高考前的送考。
作为老牌学校,关于高考完就形成了一系列规定,每到高考季,便遵循传统,期望学校能再创辉煌。烟花送考便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项。
但一中地理位置受限,要想好好放一次烟花挺有难度,所以每年的烟花送考,一中总是要比二中逊色一些,只是差距不像今年。
今年二中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准备到实施都是大手笔,以至于烟花一放完,当晚庆州人的朋友圈都在讨论这事,工作日更是上了本地头条,一中人想不注意都难。
时闻折往年也看,段惊风觉得他可乐,大多会跟着他看几眼,但今年时闻折一个人念叨了半天,段惊风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干坐在自己座位上发呆。
他还在想周末发生的事。
烟花点燃夜空时,前边当众表白的男子也等来了属于他的幸福,和心上人用力抱在一起接吻。
正如哈欠是有传染性的,粉色旖旎的气氛同样是会感染人,因而等段惊风回过神来,四周已经有不少人抱在了一块,或耳语,或亲吻。
剩下的人要么是在起哄,要么形单影只、孤独一人。
段惊风属于后者。
连做电灯泡都觉得难为情的段惊风抽搐此刻夹在这么多人里,更觉得羞愧,脸都涨红了,拉住归年手腕就想往外走,免得还要留在这儿犯尴尬。
归年脸没比段惊风好到哪里去,甚至他脸上的热意蔓延到四肢,导致段惊风拉他手时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归年感冒了。
但等他回头,却只看到个脸红的快冒烟的脑袋。
段惊风当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到归年脸红成这样,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闭着唇恨不得四周的人全消失,以免他还得在这犯不自在。
可烟花本身是个浪漫的玩意儿,哪怕这花不是为他们放的,旁边的情侣也没因此受到影响。
只有他俩。
轰隆烟花声下,是恋人间的低语和渍渍水声。
段惊风到底是啥经验没有的恋爱雏鸟,红着脸去拉归年手,想带他离开这儿,却不想他的行动让旁边的人误会了,以为他和归年是一对。
又或者是相互暗恋的胆小鬼。
所以当段惊风反应过来时,归年已经被人推到了他怀里,嘴唇还好死不死地磕到了段惊风下巴。
归年:!!!
段惊风:我日?!
围观群众却没看出他们的不自在,还在为撮合了一对有情人而雀跃,鼓掌大声欢呼,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羞的段惊风想钻地缝里去。
从回忆里走出来,段惊风又觉得他脸在泛热,当即不自在地咳了声,想驱散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免得在教室丢人。
却不想他刚抬眸,就撞上了归年湿漉漉的眼神,而对方被他抓到偷看后,立马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好像刚才盯着他看的人不是他似的。
段惊风:
正在为输了气势不平的几人,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常,不行,咱们不能输给二中。
那你说怎么办?华霄问。
我们不是还有喊楼么?咱们在这下功夫,时闻折一拍大腿,胜负心很强,这面子非赢回来不可。
戚枝从前排回头,闻言翻了个白眼,高考过后就是毕业会考,我看我们还是多关心下自己,要不然挂了就惨了。
怎么可能?时闻折不服,段哥你来评评理,看是我说的对还是戚枝她
段惊风不理时闻折,转头问戚枝,考场安排出来了?
毕业会考是大考,不可能像平时的考试那样,所以不用想他们都会被分到市里不同的学校,段惊风倒不是不想分开,只是担心他们的考场隔的太远,没法相互照应。
估计出来了,我刚看到老穆手里拿了沓纸。戚枝说,待会下课我去问问。
段惊风点头,谢了。
在本校考最好,再不济也要是三、四中,时闻折感慨道,二中太远了。
段惊风也不想去二中那边,但有时候你越不想要什么,老天爷就给你来什么,所以晚自习放学前,段惊风看着发到他手里的准考证,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段惊风把准考证往桌上一放,立马去关心归年在哪考,归年乖乖回答,运气不太好,在二中。
这哪叫运气不好?完全是再好不过。
我也在二中,段惊风松了口气,能有个照应了。
到底二中也是个陌生环境,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远是远了点,不过离段老爷子家近,大不了到时他们先去老爷子家住,免得次日赶不过去。
相比段惊风的幸运,时闻折几人就要倒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