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多逗留几日了。”
“晚辈孝顺长辈那是应该的,”顾存璟拱手笑道,“当然,长者赐下的东西,晚辈也该好后收着。”
“我看这话重点在后面一句,”周太后笑着在两人身边坐下,与顾存璟闲话了一会儿家常,才让顾存璟带着大堆的礼物离开。
等顾存璟走了以后,周太后才对顾如玖道:“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回去?”
顾如玖缓缓摇头,此刻她心中即便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
“你这丫头脑子挺聪明,就是不爱用,”周太后无奈一笑,“你今天若是出去,明日就有一堆人上门求亲。”
顾如玖闻言,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着太后犹豫着开口:“是因为……出云真人的那些话?”
“京城这个地方没有秘密,”周太后似笑非笑道,“你父亲如今是尚书令,实权在握,又深得皇帝信任,想要求娶你的人可不少。”
顾如玖脸上略露出几分羞涩,低着头道:“姑母,您这是……”
“这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你不必感到羞涩,”周太后想起了杨国公家的大郎,便道,“京城中里,世家贵公子不少,才貌双全者也不缺。只是婚事并非两人之事,而是结两家只好。再英俊出众的男人,若是背后有一家子人糟心的亲人,那也算不得良配。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这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折腾。”
这话顾如玖也很赞同,丈夫再好,若是遇到极品的公公婆婆,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日子也是难熬。日子久了,往日的柔情似水也就变成了怨气漫天,深情厚谊变成了后悔连连,哪还有感情可言?
实际上,她对婚姻并没有多少恐惧,至少大部分世家行事作风还是要脸的,而她也不会任由别人来磋磨她。只不过要说有多期待,那也不太可能。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什么都不缺,嫁到别人家以后,要好过现在的生活水平,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周太后见顾如玖的神情清明,知道她把这话听了进去,便感慨道:“我真是恨不得亲手替你筛选全京城的世家公子,然后挑个最合适的给你。”
只可惜看得上顾如玖的,顾家不一定能瞧上,顾家看中的,别人就不见得也是如此。
无奈的操心完顾如玖的婚事,周太后又要去操心晋鞅的冠礼,离晋鞅举行冠礼的日期已经没几日,流程规格都已经定了下来,可是小细节上,还需要她仔细琢磨,力求尽善尽美。
太后跟皇帝有事忙,顾如玖就自己找事做,没事练练字,做作画,或者在院子里糟蹋一下花,过得也是颇为惬意。
“姑娘,”秋罗等人撑着油纸伞跟在顾如玖身后,小声提醒道,“小心地板湿滑,别摔着了。”
春季的雨并不大,丝丝缕缕飘扬而下,带着些许寒意,让人有种诗兴大发之感。只可惜顾如玖向来在诗与棋方面不太擅长,最多也只能学着文人赏景,却不能学着作诗。
“没事,”顾如玖提着裙摆,走到青石路上,听着雨打在伞顶闷闷的声响,忍不住笑道,“最近这些日子我躲在宫里,倒是免了其他人邀我赏花作诗这些事了。”
知道自家姑娘最不爱做那些诗啊词的,秋罗道:“可见是太后娘娘知您心意,替您免了这些烦心事。”
顾如玖笑了笑没有说话,太后特意把她留在宫里,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留朝臣女儿在宫中居住,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太后行事向来稳妥漂亮,这次留她住在宫里,实在不像是她往日的风格。
正想着这些事,她听到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像是有人摔倒了,她好奇的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蓝衣的太监摔倒在地上。见到她后,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拍去身上的泥水印子,躬身往后退了几步。
顾如玖见他整个手掌都是泥,有可能已经摔破了皮,无心让他继续站着等自己慢慢离开,于是让身边伺候的宫女递给他一块手帕,然后加快离去的步伐,好让这个小太监下去处理伤口。
哪知在路过这个小太监身边时,这个小太监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顾如玖眼底露出一丝诧异,朝小太监微微颔首,但是脚下未停,继续朝康泉宫方向走去。
待顾如玖走远了,小太监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握着手中宫女们常用的手帕,抽了抽冷得有些发红的鼻子。
“姑娘,方才那个小太监是什么意思?”回到西配殿后,秋罗压低嗓音有些紧张道,“什么叫请多加小心?”
顾如玖取下手腕上的镯子,一字一顿道:“司马家与李家快要忍不住了。”
“您的意思是说……”秋罗脸色大变,“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要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与陛下早已经有所准备,”顾如玖走到桌案边,取出一张信纸,犹豫良久后道:“宝绿,给我研磨。”虽说住在宫里轻易不可写信给外面,但是她明天会当着皇帝的面,把这封信交到二哥手中。
待墨研好,顾如玖从笔架上取下笔,快速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