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南风伸手,又端起了眼前的一只酒杯,可端着的杯子刚刚拿离了桌面不到一寸,又被人按住了手腕。
杯底‘嗒’的一声触到桌面,南风心里忽然一动,就见季逸已经将一只拿在手里的酒杯送到了嘴边。
她还保持着手握酒杯放在桌上的动作,他一手轻轻压在她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把着嘴边的酒杯,南风忍不住皱眉,季逸微仰着头,那只酒杯中清澈透明的液体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全部被他灌进了喉咙里。
他平静的放下杯子,轻轻将南风的手格开,又端起了第三杯酒。
南风后背紧绷,皱着眉看他再次喝下了第三杯酒。
四周的人都噤若寒蝉,一时间,仿佛针落有声。
季逸放下杯子,只是微微调整一了下呼吸,对王斌说:“这样够了吗,王总?”
王斌早已经面无血色,只能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季逸没有回应,一把将身边的人揽到怀中,转身就要离开,他力气极大,南风的肩膀猝不及防的撞在他胸口,生疼,但她忍着没出一点声音。
邵婉怡此时却如梦初醒,声音尖利的喊道:“还没完呢!刚才她打我那一巴掌怎么算!”
季逸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沉静的说:“她打的没错。”
南风忽然抬起头看他,眼光微荡。
邵婉怡冷笑,说:“既然这样,那从今以后,齐”
季逸不耐烦的打断她:“那不是她的事,你和我说不着。”
邵婉怡被他噎的不轻,还想诡辩,却被一旁的王斌狠声喝住:“够了!”
季逸滚烫的手心贴在南风毫无遮盖的肩头,她似乎感觉肩上的那只手又稍稍用了些力气,季逸清淡的嗓音就又从她头顶飘下来:“既然这样,王总别忘了通知印刷厂,将这一期的贵刊重新印刷出厂,该是谁的东西就要还给谁,这才是公平。告辞了。”
季逸揽着她在怀中,迎着周围人的满脸诧异和惊异绝伦的眼神,直接往宴会厅大门走去。
齐然不动声色的小步追上来,南风用余光示意她,微微摇了摇头,只是虚拟着口型说了两个字:“代驾。”
齐然停下脚步,一时了然,走到一边去给他们联系酒店的代驾服务了。
直到季逸和南风的身影消失在那扇华贵的琉璃大门后,邵婉怡依旧愤然不平的对王斌说:“就这么让她走了?那我”
王斌猝然转身,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还没闹够?!他可是”
话到一半突然停下,王斌愕然的看着邵婉怡身后,好半天,才木讷的轻声开口:“小离,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人群之后安静的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孩子,悄无声息的望着远处宴会厅的大门,脸上是一片泪雨滂沱。
出了酒店的大门,南风从季逸怀中抬头望了望夜空。
今晚有全世界最亮的星光。
季逸一路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抿着嘴角,带着怀里的人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南风看得出来,他愤怒,在抑制。
她心中莫名的想笑。
到了季逸车子的停车位,南风脚步还没有站稳,整个人就被季逸扳着身子转了个身,他狠狠一推,她站不稳,整个背部‘砰’的一声磕在车身上,随后就是一片麻木火辣的疼。
南风硬是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
她身子靠着车门,微微斜勾起嘴角,肆无忌惮的直视他的眼睛。
季逸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目光阴霾的盯着她,好半天,语气阴寒的问:“让你喝你就喝?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听话?”
南风嘴角的笑意扩张,依旧不语。
她的眼神有恃无恐,季逸双手抚上她的肩头,整个人向她倾轧下来,呼吸相闻,他呼出的气息中有浓烈醇香的白酒气味,他几乎是咬着牙,看着被圈在身下的女人,一字一句:“说、话!”
南风微微抬头,优雅白皙的颈部像一只白天鹅般扬起,她的嘴唇微张,随着吐字间细小的翁和,柔软的唇瓣甚至摩挲在季逸的唇上。
她声音很轻,却清晰无比的吐出两个字:“孙子。”
季逸眸色陡然转沉,片刻之后,突然将她摁在怀中,然后一把拉开她身后的车门,南风小腿突然打了个颤,整个人就被她一下仰着推倒在车子的后座之上。
季逸附身就覆在她软绵的身子上,南风的心抖了一下,他的身躯强悍而有力,她周身都弥漫着只属于他的带着酒香的硬朗气息,被他这样禁锢在身下,心中却忽然腾起一股难明的安全感,那种感觉铺天盖地,紧紧将她一颗空洞冰冷的心包裹在内。
正如那日在福利院的医护室里她感受到的那样,这是一种带着颤栗的安全感。
她此时不能动,也不想动,只是问他:“你想干嘛?”
季逸黢黑的眼底掀起一阵狂啸的风暴,薄唇微启,甩给她一个字:“你。”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吻,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