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伸手就要去摸。
李芝瑶将她一把拉回:“你要做什麽?!”
罗妙清向後就势一倒,软在李芝瑶膝头,冲她露出一个笑来,“傻淩瑶,你还没看出来吗,一开始我就是冲着这鼎来的呀。”
李芝瑶当下就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麽现在又要说!
罗妙清轻轻咳了两声,严中含了些眼泪,细声细气地抱怨道,“我都要死了,你好狠的心,竟然连摸都不让我摸它一下。”
李芝瑶正想开口说些什麽,门口那道结界便像玻璃一般破碎了一个大口子,一道凛冽的冷风吹了进来,她浑身一个哆嗦,立刻站了起来,拔剑指向门口。
在她站起的瞬间,罗妙清已经一把扑住了那小鼎,从她的手接触的位置开始,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了下来,
听到动静回头的李芝瑶用剑背狠狠砸向那小鼎,却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将牢牢吸附在罗妙清手上的它打开,不由红了眼眶,“你到底想干什麽!”
罗妙清笑了起来,丢出自己常用的那本玉简丢向了李芝瑶,“等我去了,帮我把灵魂收敛起来,我可不想落到那黑乎乎的棋子里面给他卖命,这东西就劳烦你到时候交给我爷爷吧。”
李芝瑶没有接,任由那玉简落地上。
清脆的玉石敲击声传来,星图在她脚下打开,她不想看,视线却不由自主被吸引。
过往的时光,伴随着星河流转在眼前一一划过。
她们一同拜入山门,结交成为好友,
她们山门大比,扬眉吐气。
他们取笑完妻管严的师父,便去逗弄四师兄,四师兄怎麽说的来着?
哦,对了,他还说:“我还小呢,十年後我再来,包管能拿第…前十。”
结果十年未到,年少的四师兄却已经完成不了当时的承诺。
曾经热闹的瀚武峰,如今也只剩了她一个。
是的,从此以後只剩下了李芝瑶一个。
她握剑稳稳地站在原地,耳边依旧回响着刚刚罗妙清肉身消失时说的那句话,“我已经贪生怕死太久,此时才知,原来有一些事情,能够让你舍弃生死也要去做。”
所以,你舍弃了生死,却到底想要做什麽?!
[在遥远的千里之外]
莲音宗供奉着魂灯的小殿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内门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完全不顾及这是深夜就去敲执事长老的门。
妙清师姐,妙清师姐她魂灯已灭,必遭大难!
罗妙清来到这个门派到底是为了什麽目的?
现在这个问题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她已经去了,还说了那麽莫名其妙的话。
李芝瑶将罗妙清的魂魄放进玉盒小心收好,心情无比纷乱,此时的她早已忘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愤怒又绝望。
空中旋转的小鼎落地,仿佛是吸饱了生气,通身的锈斑褪去,露出下头金灿灿的身体,上头的纹路流水般游走,看起来漂亮又无害,再也没有刚才那穷凶极恶吸收生气的模样。
李芝瑶抬眼正好看到了它,便一步步向它走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了手。
[你现在已经可以碰我了!把我收进储物袋带走罢!]
[不,就该用大师兄留下的东西毁了你,你这种邪门的东西不应该留存在世!]
[一件灵器又哪里来的邪门不邪门,邪门的,明明就是那些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的人!]
脑中几个声音不停争吵,李芝瑶只觉得头疼欲裂,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这时,她的脚下开始不稳。
伴随着一阵让人不安的震荡,她脚下的土地伸出一双手,两双手,三双手!
就如同之前那样,数不清的屍傀一点点往上攀爬,为他们的主人做着前站准备,高阶修士的威压渐渐传来,李芝瑶眼睛一闭,直接伸手按上了眼前的小鼎。
这像是一种直觉,又像是冥冥中有人在告诉她应该怎麽做,於是在这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她竟然真的伸手按住了这小鼎,冒着也会被这小鼎吸干的风险!
然而,一切风平浪静,什麽都没有发生。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觉手上一阵刺痛,一种浩大的灵力波动自那鼎身而起,如流水般扩散开来,一直延伸到了远处。
鼎身上的花纹重列组合,渐渐形成了她的名字。
而随着这样的举动,玄离所处的石块碎裂成渣,灵气便只能外泄,如溪水般一般融入了那股从鼎身流出的诡异灵气中。
玄离睁开了眼,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褪去岩石的纹路,一点点回到了人类的样子。
李芝瑶却只觉自己坠入无边梦境再难自拔。
火光摇曳,残存的护山法阵在山顶一隅苟延残喘,仿佛是最脆弱的肥皂泡,风一吹便能吹倒。
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