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手下的人出工不出力了,想来也是嫉恨得狠了。
而且其他人都恭称李芝瑶一声李将军,算是对她此时身份的认可,而这位却一上来就叫她长公主殿下,这是没把她当做将领看,还是只是称谓一时改不过来呢?
按照李芝瑶看来,他倒是更像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
“是言郎将啊。”李芝瑶在心里嗬嗬冷笑了两声,面上依旧是微笑,只淡淡点了点头,“嗯,您说的都对。”
男人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那棉花还塞到了他自己喉咙里,瞬间被她的态度噎住,语塞了。
这气氛就有些尴尬了,一边有人打圆场,“言郎将来了呀,你说说你,自己失眠不要怪到李将军头上嘛,走着走着,同你喝上几杯,包你晚上回去有个好眠。”
言郎将本来似乎还想说什麽,被这麽一打岔,眼珠子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又露出了个怪可怕的笑容,“是在下唐突了,公主莫怪,改日提上酒与公主登门道歉,还望到时莫嫌弃。”
几人又来回客套了几句,就行礼走了。
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李芝瑶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心下怀疑,在她连着打胜数场战役後,在这军中像言郎将这样明显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也就没几个了,难道当时暗杀自己的就是这人?
看他那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还真难说。
“说起来,李将军府上的巧匠实在了得,竟然将这般威力凶猛的武器造了出来,实在是让我等欣羡不已,若是有机会,可否也让在下试上一试?”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李芝瑶边思考着边启唇准备应答,却觉得身後一股力量传来,让她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原本她可以躲开,却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了心里的疑惑,便硬生生吃下了这一记撞击,向前跌撞了些位置,立刻摸着後背看向身後。
一位带着文士方巾的男人似乎也是被别人推了一下,将将站稳,见到李芝瑶看向自己,慌得整张脸都红了,白白的面皮上,那红晕显得十分醒目。
“在下失礼,竟冒犯了公主殿下!”说着他就要下跪,“还请公主责罚!”
李芝瑶心说幸好你撞了我这一下,要不然还不知道找谁算账去呢。
但面上,她已经开始了表演,摸着被他撞到的後心,泄露出一丝疼痛难当的隐忍,颦眉看向他,声音发颤,“谈何冒犯,这军营之中摩肩擦踵也是正常,若是个人撞我一下便要挨罚”她吸了一口气,看起来便是强行压下了那疼痛,“我没有这般娇气,快起来吧。”
那人犹豫着不敢站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肩头,“我观长公主似乎受伤颇重,不如先去看一看医师?”
一边也有人注意到了不对,连忙问道,“可是打仗时伤到了後背,伤口被这混小子给撞开了?若是如此,你得赶紧去瞧医师!不然这女身上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李芝瑶摇头苦笑,“无事,无事,莫要瞎操心,我哪有伤着。”
虽然这麽说,但是在场基本没有人相信,纷纷劝她回去看医师。
李芝瑶眼看是说不过他们,只能叹了口气,“好吧,不过就是个丁点大的小伤,不碍事的,等到晚宴结束,我便去找医师。”
众人这才作罢。
李芝瑶望向依旧单漆跪地的文士,“好了,你快些起来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下回莫要如此莽撞了。”
那文士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这才站起身不好意思地退到了一边,只是似乎仍旧记挂着这事,在晚宴中间,李芝瑶总能捕捉到他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视线,然而等到自己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把头转了过去。
李芝瑶举杯喝下一口热酒,敛目遮掩眼里的情绪。
这撞自己後背的行为到底是别人推着他,还是他过来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受伤呢?
这幕後黑手,终究要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他们都是战五渣 :王者的道路 夜晚的偷听
夜深。
酒宴过後, 诸人皆回了各自的床榻休息, 偶尔有巡逻的兵士提灯路过, 岗哨中挂着的警示绳在风中微微摇晃。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踏上屋子简陋的瓦石顶, 像风一样轻轻吹过, 最终趴伏在了一栋从缝隙闪出昏黄光晕的建筑顶部。
寂静的夜晚, 人声渐渐清晰。
“再这麽下去, 军功全是她的了,长孙老儿还真当她是自己儿媳妇呢,处处偏帮。”
另外一个人毫不留情地刻薄嗤笑, “让你上场,回头我们就该给你那黄脸婆报丧了。”
“怎麽说话的!”之前那个人十分不满,“我不行, 你就行了?!”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依旧是那唯唯诺诺的语气,“别, 别吵哎, 现在的问题是, 若长公主与长孙将军联合, 我们该怎麽做?”
诸人沉默了一刻。
“现在局势不明, 不能妄动。”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