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黑烟直入云霄,整个门口已然空空荡荡,只剩下一片残破的石墙,其他一切,已然全都被吞噬。
火光烈烈,将人眼睛灼得发痛,围观了这一幕的人无一不後背生寒。
“拿好你们的武器!”李芝瑶牵过身边一匹无主战马翻身而上,引着缰绳发出一声长啸。
“宵小之辈,安敢犯我大衍朝边城!前日之恨,今日当以血偿!!”
她举起武器一声高喝,周围兵士同时应合,战靴在空中抬起又落下,金属撞击地面,尘土飞扬。
伴随着一声声的“以血偿还!以血偿还!”所有人的视线,都指向了城门後。
李芝瑶一扯缰绳,任由战马嘶鸣,抬刀冲向已被炸出巨大豁口的城门。
“诸位,随我入城!”
“是——”
伴随着如山海般倾泻而下的呼喊声,李芝瑶一马当先冲进了城中。
大开大合之间,无数人头落地,身後的兵士亦不逞多让,个个士气高涨凶猛如饿虎,随着她一同纵横劈杀。
火光四起,刀声悲鸣。
城中剩余的蛮鞑在短暂的怔愣之後彻底疯狂,却挡不过士气大涨的衍朝军队,等到火光渐熄,场中几乎再不能看到直立着的蛮鞑。
这样压倒性的屠戮,让原本以凶恶着称的蛮族两股战战,渐渐出现了投降的兵士。
有一就有二,大势已去,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跪地投降。
威震草原,在皇城中可止小儿夜啼的蛮鞑大军,就此不复存在。
“报告将军!城中所余蛮兵已尽数伏诛,俘虏一千二百三十一人,已尽数押在广场。”
“报告将军,城外发现一处骨山,应是蛮鞑之前所杀的城民,屍首已尽数腐烂,已按照您的指令尽数以火焚化!”
“报告将军,城中粮库已找到,另在城中寻到一处藏宝室,应是蛮鞑劫掠来的财物,已命人上封待将军查验!”
长孙易清背着手站在大帐之中,面对沙图听着底下一个个兵士传来的报告,神色莫名。
“下去吧。”
等到营帐中空无一人,他才捡起毛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勾画了几下。
“父亲!”营帐突然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抱着头盔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长孙易清手下一顿,这才注意到自己写了什麽,立刻抬头嗬斥,“没规没距的,同你说了多少次,进来不知道要提前通报吗?
长孙烈阳被父亲突然的冷脸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
长孙易清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器”字卷到一边,用书本压住,“到底何事。”
长孙烈阳讪讪地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尘土和鲜血,一看就没有去做清洁,见父亲似乎不准备追究自己的无礼,他立刻顺杆子往上爬,有些兴奋地抹了把脸,“父亲您刚才看到了没有,真的太厉害了!”
长孙易清的表情顿时有些奇怪,他上下看了一眼长孙烈阳,“你说的该不会是”
“辉山啊,她手底下那个什麽叫火炮的东西太厉害了!”随後他又有些有扭捏的说,“她也挺厉害的就是了,就是比我差了那麽点,不过对付那些蛮子倒是够用了,简直跟割韭菜似的,我看比起叔父当年都略胜一筹。”
你叔父听到会打你的。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可真会说话,嗬嗬。
长孙易清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再一次想问为何自己会生出这麽个蠢东西。
傻子都该知道,自己把他带到这军营里来是想作什麽,除了攒军功,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多表现表现,这般共同患难,总归会拉近许多距离,按照他原来的设想,应当是以长孙烈阳英勇的表现征服那位越来越难以捉摸的公主殿下。
现在这又算怎麽回事,反过来被对方征服了吗?
???
等到了晚上,他的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不光是他的玄鹰,年轻一辈中,此时几乎无一不以辉山公主马首是瞻。
原本带上那些重臣子弟是想让他们在军营中结成友谊不假,但在他的预想中,有自己的暗中帮助,长孙定然会能够像自己与兄长那样在军中建立足够的威势,大不了还可以分薄一些军功给那几人,为长孙家未来的军中势力铺路。
现在又是什麽情况,风头竟然被一个女人抢了?!
本来他出发之前虽然知道对方手中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却也没有想太多,只觉着带她过来玩玩也就算了,大不了给女王些面子,不要太苛责她。
想到晚上轮流处斩某些敌方头领时,那方家小公子的德行,他就觉得头疼。
因为杀人而产生的恶心刚刚过去,那位小公子就提着矛摇着尾巴跑去跟李芝瑶道谢去了,还引来了周围不少人一起过去问东问西。
这个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月上枝头,烛火微亮。
并不知道这位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