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裂开,碎成几块掉了下来。
鸦色长发披散开来,如同一场烟雨被风吹起。
他转身看向偷袭者,举剑再次挡住了他狠狠砍向自己腰间的一刀,那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发麻,武器都差点脱手而出。
雪地湿滑,为了抵消这力量,他足足向後退了三步,下一刻,他腾身而起,避过男人再次袭来的长刀,狠狠踢中了他的胸口,手腕疾动,长剑一扫向男人的手腕重击而去!
那盗匪头子只觉手上一疼,筋骨崩裂,连刀都有些拿不稳了。
白昱清将剑抵到他脖颈,“放了他,否则恕白某失礼了!”
那个男人浑浊暗黄的双眼眯起,不怒反笑,全完不顾还架在自己脖颈上的武器,冲着身後的小弟们大喊了一声,“给我砍了他的手!”
白昱清瞳孔一缩,立刻飞身向後去救那个被提在空中的小男孩,小男孩眼见着身边的山匪掏出刀要去割他的手,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弄得白昱清心烦意乱,此时已完全顾不上其他,眼中只剩下那离着小孩越来越近的刀锋。
长剑破空,一击击中了那匪徒的手腕,剑鞘行转,往他额头拍了过去。
那山匪喽罗毕竟不比他们老大,眼见着再不跑连命都没了,他狼狈地打滚避开了白昱清的攻击,把小男孩丢在了原地不安啼哭着。
白昱清立刻上前一把抄起小男孩稳稳抱在怀中,正要检查一下是否身上有伤,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三枚袖箭向着他的方向射来。
他连忙躲避,但因为此时他手中还抱着个人,不那麽方便,匆匆忙忙躲避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还是被一支短箭狠狠插进了肩胛。
怀中的男孩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睁大睁着眼睛死死看着他,显然是受惊过度,都不敢说话了。
白昱清忍着疼,狠狠拔出肩胛上的短箭,往後飞退了几步,柔声哄劝道,“无事,我护着你,”便起剑再次冲向了那山匪头子。
“叮——叮——叮——”数下金戈相击之声传来,周围人都因为这刺耳至极的声音忍不住捂了耳朵,哪怕是对上只有一只手能用的白昱清,那山匪头子依然不敌,再次被他击飞到了远处。
只是白昱清眼看着周围这群土匪已经蠢蠢欲动,甚至趁他们打得火热转头跑去骚扰民宅,心下着急,终於还是拔出了剑。
众多盗匪喽罗围了上来,手中尖锐的武器纷纷向他身上招呼,但却被白昱清尽数躲过,他持剑在空中旋转一周,脚下轻跃,便像是一只冲天的雪鹞,瞬息之间来到了那盗匪头子面前。
这把几乎从不出鞘的长剑剑身银白,浅浅的火纹在每个光线下都闪烁着不同的光彩,一看便知使用的材料与一般常见之物不同。
尖锐的前端刺过雪花一点点前进着,周围人虽然有心想阻拦,却又没人真的敢以身试险。
却在此时,那长剑止住了。
白昱清的脸上失去了血色,猛地往前踉跄了一步,长剑支地,艰难地喘息,不敢置信地看着怀中的小男孩。
眼见他已经摇摇欲坠,怀中的小男孩抬头偷偷看了他几眼,这才松开手中闪着毒光的匕首,挣开他的手臂跑了出去。
身後的村民发出一阵骚动,却见那小男孩一路往外跑,那群山匪喽罗却像是瞎了一样任由他出去,根本没有人拦着。
胸口的疼让白昱清一点点失去了知觉,渐渐连跪坐都做不到了,身体直直地往前倾,离着地面也越来越近。
他看到雪地不停旋转,转得他头脑越来越昏沉。
他听到有许多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声音惊恐。
他还听到,那个男孩子嘻嘻笑着,不知道在对谁撒着娇,他说:
“爹爹,爹爹,我把这个伪君子打死啦!我是不是好厉害!玩具!我要新的玩具!”
雪越来越大,渐渐飞满了整片天空。
他的世界,突然安静了。
第二个战五渣 :少侠请留步 下山去寻人
雪越来越大, 吸取了他身上的温度化成水珠, 沿着长发一点点滴落, 最後一点点冷却。
白昱清一动不动, 还是刚才那样半跪在地, 只是长剑被寒风侵染, 渐渐与他的皮肉凝结到一处。
小心防备着, 山匪向他围拢。
“老大!成了!”一声惊喜的叫喊声打破了这篇平静。
刚刚出手伤人的男孩已经扑到了自己的父母怀中,他们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声哄着,还嘉奖地拍了拍他的头。
随後, 那孩子的父亲便来到了盗匪头子面前,搓着手,十分夸张地弯腰行礼。
“大王, 您看这样可以麽?我家这孩子真是特别喜欢你们, 要不是他没有大王您这样高超的武学天赋,我就让他好好学武效忠大王了!能有这个机会帮你们做事, 他都要兴奋地一晚上睡不着了…”
“行了, 闭嘴吧。” 那土匪头子嗤笑了一声, 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别跟我来你那一套, 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