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冲着她面门丢了出去,她翻身躲过,落脚点却偏了位置,直直摔落向脚下庭院。
他们赶到那里,却只见到各色布匹被高悬在庭院中,层层叠叠,此起彼伏。
“染坊。”
他们彼此看了眼,又小心地探头往下看,却见偌大一个天井中全是布帷,完全找不到李芝瑶的藏身之处。
还在犹豫间,晾晒着无数浸染布匹的天井里突然飞出几条长长的绸带,原本柔软的绸布被气劲加持,变得尖锐柔韧,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冲出了天井。
为首一人正探头看向下面,躲闪不及,被这绸带狠狠卷住了脖颈拖了下去,其余两个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就没了声息。
他们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握紧了手中长刀,劈开空中飞扬的绸布往下一跳。
刚才被绸布拖下的同伴已经头颈扭折横死於地,他们不敢掉以轻心,背靠背站在空阔处警惕望着四周。
此时的李芝瑶已经将白昱清放到了里头走廊的角落,掏出几颗灵珠填进了玉盘凹槽,便从靴子边抽出匕首握在手心。
做完这一切,她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走廊外的廊柱之後。
那两个男人依旧在警觉地四处张望,沉默弥漫,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轻不可闻,渐渐的,两个男人失去了耐心,围着天井边的长廊一点点搜索起来。
布鞋与地面摩挲发出的轻微响声,在这寂静的夜,像是书页被风翻动。
一页,两页,李芝瑶一点点数着。
当书翻到第十五页,鬼魅出场。
他们的脚下燃烧着黑雾,一步步靠近祭台上的肥美羔羊,他们手持长刀,从两个方向而来,想要斩下羔羊身上的第一口鲜血。
羔羊抬起了头,它的勃颈雪白而无害,像是轻轻一捏就能掐断。
鬼魅举着刀伸向它,只差一点,就能碰触到那最脆弱的部分,只是突然之间,那羔羊便生出了利齿,突然从祭台上扑出,凶狠地一口咬掉了那只鬼魅的手掌。
刀落地,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臂後退数步,踢起脚边染缸向着李芝瑶飞去。
“哐当——”破碎的声音响彻在这寂静的夜。
楼上燃起了灯,是主人家被这声音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