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和洛家姑娘投缘,就要我帮这个忙。这桩事算不上大事,可也不是什么举手之劳,你们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他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扳指,唇角掀起一抹薄笑:“她总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闻言,德坤和凌风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凌渊。
凌渊并没有为他们解惑的兴致,其实就是他自己都说不清那种莫名其妙的期待。碧玺肯定有事瞒着他,还是大事,他猜不到那么只能让碧玺主动说出来了。
见凌渊又看起书来了,凌风央求的看着德坤,德坤略一思索,拉着凌风告辞,出来就将凌渊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碧玺,然后看着她问:“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大人的性子,你也清楚,你要是给不出一个他满意的理由,”德坤在最后五个字上加了重音:“他绝不会松口!”
休想!碧玺在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瞪一眼紧闭的书房大门后,猛然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跪的太久,才起到一半就踉跄了一下。
凌风一把扶住她。
“不用你们假惺惺!”碧玺一把推开凌风,揉了揉膝盖缓过劲来后,转身就跑。
德坤被她气了个倒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果然病的不轻!瞧凌风还愣在原地,又恨铁不成钢推他:“还不赶紧去追!”
凌风愣了下,被德坤瞪了一眼才拔腿追上去。
片刻后一脸黯然的回来。
德坤问:“人呢?”
“出府了。”
“去哪儿了?”
凌风:“大长公主府。”
德坤吃了一惊:“她这是还没死心。”突然一拍脑袋:“我倒是忘了,洛四姑娘曾经救过宁少爷!”当即就跑进书房禀报。
半响,凌渊才缓缓开口:“毓宁的恩早就还了,你说碧玺凭什么觉得大长公主会帮她?”
德坤犹豫了下道:“她大概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吧,不过碧玺对洛姑娘倒是没话说!”
是啊,碧玺对洛婉兮可真是没话说,便是兮子在世,也就这样了!忽的凌渊眉心剧烈一颤,与此同时,案几上的灯芯噼啪一声爆开,烛火摇曳了两下后变得更为明亮。
凌渊一寸一寸侧过脸,望着那盏长颈莲灯,眼前浮现的却是七月半捡起的那盏浸了水的莲花灯,那盏灯上写的名字是‘洛婉兮’,而那一天灯上只能写亡人的名字!
那盏灯上的洛婉兮是谁,又是谁为她点的灯?
想法太过惊人,以至于凌渊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疯魔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美好的让人欲罢不休。
凌渊眼神晦暗不定,眼底似乎有惊涛万丈在澎湃:“蝉儿那有一副洛四姑娘的画,给我取来。”他记得当时凌婵都已经打开一小半了,若是自己当时看一眼再走,凌渊忍不住轻嘲一声。
画,很快就取来了。
德坤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可良久都不见凌渊接过, 德坤不由悄悄抬了抬眼皮,只见无边晦暗在他眼底沉沉浮浮。
德坤越发觉得看不透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思索间,手里一空。
凌渊拿过画轴,低头缓缓打开,直接看向下方题词处, 片刻后幽深的目光瞬间凝结。他握着卷轴的手倏尔收紧, 手背上青筋毕露。
七月半,她为自己点了一盏灯, 既然她觉得洛婉兮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活着的是谁?
凌渊指尖不受控制的开始痉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以至于他像是无法承受般轻轻战栗。
德坤大吃一惊, 难以置信的看着轻颤的凌渊,他眼底闪烁着令人不解的精光, 强烈的德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安道:“大人?”
凌渊置若罔闻,霍然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德坤一愣,赶紧追上去。
“大人,这是赵权呈上的资料。”说完,拿着小册的凌风才发觉了凌渊的不对劲,心下一惊,下意识去看德坤。
眉头紧皱的德坤摇了摇头,就见凌渊一把抢过小册子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壬寅年三月落水。
凌渊脚步一顿,瞳孔剧烈收缩,这么巧,十一年前,她也落过水!薄薄的册子在他的掌中皱成了一团,指骨咯咯作响,听得德坤等人骨寒毛立。
长平大长公主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碧玺,怒气一点一点填满她的胸膛,死而复生,借尸还魂,荒谬!
“介于你生病了,本宫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你要是再敢说……”
“殿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见大长公主不信,碧玺慌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的解释:“她就是姑娘,这是老天爷不忍心,所以让姑娘回来了,您见见她,见见她,您就知道了,她就是姑娘!”
长平大长公主彷佛是被触了逆鳞,重重一拍案几,震得上面的杯盏碗碟砰砰作响:“本宫看你是病的不轻,来人,拖下去!”
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