礴的怒火,看向洛婉兮:“陈家那这么说的?”
“陈玹要休妻。”洛婉兮闭了闭眼,继续道:“他对于姑母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没说要怎么处置,但是看那模样,怕是……”
洛婉兮没有继续说下去,洛大老爷依然听的心头咯噔一响。以他对陈玹的了解,白洛氏这样欺骗他,恐怕凶多吉少。
再恨她不争气,那也是亲妹妹,洛老夫人还躺在病床上,洛大老爷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不作为,少不得要去陈府走一趟,能留就留她一命,实在不行也希望他不要将事情抖出来。
他看了看颜色如雪的洛婉兮,一些话在舌尖翻滚了几回,终究是咽了下去。若是让洛婉兮出面和陈玹说,也许成功的可能性会高些,可他实在开不了这口。
洛大老爷沉沉叹出一口气来,瞬间就像老了好几岁:“我去一趟陈家!”
到了陈府,无须通禀,洛大老爷直接被迎了进去,像是早就料到他要来似的。
坐在厅内的陈玹起身相迎,寒暄几句后,洛大老爷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了来意:“……家门不幸,出此逆女,可洛白两家女儿委实无辜可怜,还请陈佥事手下留情,勿将舍妹所做之事宣扬。”
陈玹笑了笑:“洛侍郎放心,被人耍的团团转,于我也不是什么体面事,”
洛大老爷脸色僵了僵,平复了下尴尬的情绪后,才提出另一个请求:“舍妹糊涂,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然还请陈佥事高抬贵手,饶她一条性命,让她去庙里侍奉菩萨,忏悔己过。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可家中老母尚在病重,实在经不得这丧女之痛。不知陈佥事可否行个方便,洛某不胜感激,没齿难忘。”
陈玹好整以暇的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转了转茶杯,问:“洛侍郎您这要求,洛四姑娘知道吗?”
洛大老爷微微一愣。
陈玹笑了笑:“眼下洛侍郎也该知道了,洛四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这事的源头也在这儿。她若是同意,我自然是要给这面子的。”
洛大老爷默了默才开口:“来之前我并未与她说过这些,不过四侄女最是孝顺,想来也不会忍心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况且再怎么说,那也是她嫡亲姑姑,打小看着她长大的。”
陈玹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洛大老爷。
洛大老爷面色不改。
“既如此,那洛侍郎就把人带走吧!”陈玹轻笑一声后对宝贵使了个眼色。
洛大老爷不妨他如此爽快,微微一惊,马上又恢复如常。
“还有一事,洛侍郎既然来了,不如将白姑娘也一并带走吧,之前她就想撞墙自尽,幸而被我拦下了,可保不准哪天一个没注意就去了。我可不敢担这责任。”
对于这外甥女,洛大老爷也不知该说什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他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白洛氏就被人带来了。
见了人之后,洛大老爷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白洛氏,目疵欲裂的瞪向泰然自若的陈玹。
陈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是想小小教训一下白夫人,哪想她这么不禁吓,”他耸了耸肩:“竟是活活把自己吓傻了。”
洛大老爷是青着脸从陈府离开的,杀人不过头点地。白洛氏两颊的指痕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她被人灌过药,锦衣卫里还缺让人变成疯子的药吗?
一道离开的除了已经痴傻疯癫的白洛氏,还有失魂落魄只剩下半条命的白奚妍。
洛大老爷却没把人带回侍郎府,而是送回白府,交给了从书院紧急赶回的白暮霖,又派了几个老实可靠的下人过去搭把手。
柳妈妈一事就此落幕,钱嬷嬷暴毙,白洛氏疯癫,以一种出乎任何人意料的方式结束。
真相只有少数几个人,对外一律宣布意外。唯独凌渊那边,毕竟对方帮了不小的忙,若是敷衍了事,日后被发现难免尴尬。遂洛郅又亲自上了一次门,用家丑含糊了过去,也算是表了诚意。
德坤送走洛郅就想向凌渊汇报,虽然这样的小事根本不需要惊动他,可德坤觉得只要有机会在凌渊面前提一提洛四姑娘,哪怕是拼着被他冷眼的风险也是要说的。
刚到书房就被人提醒,碧玺在里面。德坤脸色顿时变了。她不是好一阵没来找茬了,怎么又犯病了!
碧玺的确不是来找茬刺激凌渊的,姑娘没死,姑娘已经对他死心了,她自然不用为了保住姑娘在凌渊心里的地位故意去刺激他,眼下她比谁都盼着凌渊放下了,好让姑娘安安生生过日子。
碧玺是为青莲庵之事来的,没有凌渊的准许,她出不了大门。
“你要去青莲庵?”凌渊放下手中公文,投在碧玺脸上的目光意味不明。
青莲庵并不是碧玺第一次去,每年她都会去几次庵堂寺庙亲自在佛前为路婉兮祈福诵经。
让凌渊奇怪的是碧玺的神态, 掩藏在她平静面容之下的偏执、怨恨和深入骨髓的悲哀似乎都烟消云散。从前的碧玺让他有一种微妙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