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雪团儿玩得极好。
小丫鬟急忙回:“都去找过了,往日它常去的地方也找过了。平常这个点儿,它早回来吃食了。”
天璇不由也紧张起来:“也许藏哪儿了没留意。让院子里没事的都去找找,再去各个园子的管事处传话,让他们给我留意。”也没了理事的心情,天璇站起来往外走。
一路找到留园,有个扫园的小丫鬟通报:“姑娘的猫儿在菊花台那,只,只七姑娘也在。”
闻言,天璇脸色微变,疾步赶过去。这府里就一个七姑娘——沈妙娇,七堂妹在五岁时就夭折了。
老远就看见沈妙娇站在一盆怒放的魏紫前,手里正提着雪团儿,雪团儿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扯着嗓子在惨叫。
站在沈妙娇身边的丫鬟瞥到天璇一行,大惊失色,赶紧提醒:“姑娘,三姑娘!”
沈妙娇动作一僵,就叫雪团脱了身。
“啊!”沈妙娇惨叫一声,脸上顿时出现狂怒之色,急追了几步。
雪团儿一下子蹿到了天璇怀里,天璇低头细细打量它,只见它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毛发有些乱,倒是没有伤口,可忆及它的惨叫,立时怒火中烧,盯着沈妙娇:“七姑姑这是打算做什么?”
沈妙娇略有些瑟缩,然手背上传来的痛楚又让她理直气壮起来,她伸着手背给天璇看:“你怎么不说你的猫做了什么?我过来时看见它在这里糟蹋菊花,这花可是母亲邀了展夫人来看的,就叫它毁了,我说了它两句,它就叫唤个不停,如今还挠了我一下,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是先兴师问罪了。”
天璇把雪团儿递给谷雨,上前一步拧住沈妙娇的手腕,捏起她袖口一撮白色的毛,冷笑:“说两句,说两句你手上能沾到这些毛,地上能掉这么些毛,”她再一看狼藉的菊花:“雪团儿乖得很,从来不踩花,怎么到你跟前就胡闹了,这花到底是你抓它时弄坏的,还是它糟蹋的,你心知肚明。”
沈妙娇目光闪烁了下,忽然一阵剧痛就从手腕处传来,痛的她冷汗瞬间冒出来,她尖叫着甩手:“放手,你放手!”却是怎么都甩不开。
天璇手上更用力:“你也会疼,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没感觉的呢!”
沈妙娇只觉得钻心的疼,疼的说不出话来,被天璇握着的手腕还肉眼可见的青起来,眼泪当即流下来,不一会儿就成了瀑布。
天璇才甩开她,沈妙娇跌到丫鬟怀里咬着唇,又是愤恨又是无奈,最终恨恨地一跺脚走了。
天璇怜惜的揉了揉雪团,抬眼望着沈妙娇怒气冲冲的背影,觉得不可思议至极。
一个人怎么能变化的这么快。
当初出了谢伯墉的事,沈妙娇整个人都歇斯底里的,可她还有心情找毕绣莹算账,依旧是生龙活虎,哪怕到了庄子上也听说精神不错。
可八月她回来后,就跟那被寒霜打过的花,了无生机,十四岁的小姑娘却暮气沉沉的,看的怪让人不忍的。
可这才多久啊!好像就是十月底那会儿,突然之间就恢复了活力,仿佛被人注入了玉净瓶里的仙脂露,,整个人又焕发出了神彩。然后又成了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沈妙娇。
想想还不如以前那样呢!
第二天,天璇终于知道是什么让沈妙娇‘起死回生’了。
展夫人上门替展望书提亲,求娶的正是沈妙娇。
天璇懵了,展望书不是喜欢林嘉玉的。
☆、
展夫人的心情一言难尽,沈妙娇性子如何,他们这些经常往来的老亲心知肚明。作为长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率直天真,小姑娘嘛!
可从未来婆婆的角度来看,十个里九个半不会喜欢,另外半个也是装的,过于骄纵跋扈,不利于家宅安宁。
然而时移世易,现在根本轮不到展家挑剔。
安王在信都登基后,冀王以小皇帝的名义大肆封赏有功之臣,有赏自然有罚。展家就属于被罚的那一拨。
也不知展氏走了什么霉运,二叔在青州一役中贻误战机,险些酿下大错,被打了四十军棍之后卸甲归家。展氏其他军中子弟多多少少受了牵连。